江敬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宿醉后有点头疼,他穿戴整齐下楼,就见高欢正坐在餐桌边读报纸。见他下楼,便招呼他过来喝醒酒汤。
江敬一脸古怪地坐到旁边:“嘿,昨晚我喝多睡着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高欢神色如常地看了他一眼:“在自己家能发生什么事?”说话声音有点慵懒沙哑。意识到这点,他立刻闭嘴,暗暗调整呼吸。
江敬压低声音,同时拉低自己衣领,惶惶不安道:“是这样的,我身上有些红红的印子……”又指了自己撅起的红彤彤嘴唇,“你看,肿了。”
高欢翻过一页报纸:“没事,酒精过敏。”神情还是淡淡的,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总裁架势。
江敬将信将疑:“真的?你别骗我啊。”
上辈子为了稳定修为,强化天师体质,师傅要求他保持童子之身,即使他后来没保住,却也知道要节制。再者他情商又低,无形中击碎无数迷弟迷妹的心,平时口花花,实际真正的恋爱经历单薄得可怜。除非像魏子思那样不要脸直接贴上来的,要不然他一般绝不会把对方往那方面想。
所以,此次尽管他有点疑心,毕竟那方面的知识有限,高欢又表现的如此从容自信。也就无从判断,无从反驳。
“我走了,你保重啊!”
吃完饭后,管家已经把行李装进后车厢了。临出门江敬回头看高欢,就见高欢坐在沙发里也不起身送送他,表现得实在有点冷淡。
“喂,还没气够呢?怎么这么小气啊!”江敬搡了他一把。
高欢一动不动,仍由他推搡,半晌才声音艰涩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江敬看了手表:“行了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特产啊!”
江敬走了。
庭院里传来汽车启动,开出大门的声音,声音渐渐消失在一堵高墙后面,声音带走了他的江敬。
仆人跟保镖被赶到外边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高欢一个人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白天的大厅宽敞明亮,亮得晃眼。他一个从热闹坐到冷清,在无人发现的冷清中偃息了他的骄傲。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砸落在手中的报纸上。
他像个老人家一样,揉着酸痛得麻木的腰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站都站不好,两条腿抖筛子似的,几乎没能站稳。
然后他一边忍着泪,一边忍着痛,姿势僵硬地扶着墙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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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平扬州的高铁以350的时速激流般穿过大山峡谷,牵引力与空气阻力摩擦抵消成千万股疾风,呼呼四散吹刮,压弯了车窗外飞奔远去的植被。
车旅时光漫长无聊,为了打发时间,江敬便跟对面两个青年搭伙玩起斗地主。
说起这两个青年,哥哥叫李友坤,弟弟叫李友谦,乃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而且还是原主江敬的初中同学。此次出行乃是为参加同学会。
此二友一眼认出江敬,想到少年时代的辉煌,对比如今的落魄,都免不得一阵唏嘘。三人说着说着,干脆坐在一起斗地主。
江敬牌技还是不错的,他出牌深谋远虑,以往只有他赢别人的,就没有别人能往他兜里掏钱的。偏偏这次遇上了李家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人家两个对一个,默契感十足,他就很被动了。
“小江,不瞒你说,其实玩牌我们兄弟俩就没输过。”李友坤一脸你被骗了的奸诈笑容。
李友谦跟着笑道:“不好意思哈。”
看着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江敬有种把牌塞他们嘴里的冲动。
“斗地主?”
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青年在江敬身旁落座:“算我一个。”
江敬三人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老兄,就见对方脸上戴着个在旅游景点购买的京剧面具,估摸着也是个无事可做的乘客。
李家兄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嘿嘿笑。
新牌友态度亲切友善,洗牌换牌怎么使唤都没意见,但玩起牌来却让江敬三人大开眼界。
此人已经不只是一个狠字可以概括了。那手法是心狠手辣又步步为营无懈可击,把李家兄弟一前一后往死里怼。眼见一副好牌生生僵死在自己手中,李家兄弟俩急得眼睛都红了。
有个话怎么说来的,牌打得好,说明有头脑,赢了不吱声,说明城府深。这新牌友牌路老谋深算,完全具备以上特点,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居然跑来欺负他们这些业余爱好者,实在令人发指!
再者,以他们算牌的能力,他们敢肯定这新牌友手中肯定有王可炸,赢牌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人家怼死他们后就开始脑抽了。就当着他们的面抽,一连下了好几把烂牌,下完后还很自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脑抽。看得他们眼角直抽搐。
“哈哈,这把又是我赢了!”莫名“起死回生”,江敬高兴得笑眯了眼。
新牌友皱眉道:“手气不好。”
李家兄弟不约而同想道:这是手气的问题吗!您老认真一点行不!
新牌友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发誓道:“看来下把要狠一点了!”
然后他把这股狠劲全使到李家兄弟俩身上,杀得李家兄弟屁滚尿流,对上江敬的时候,这哥们又开始脑抽乱下牌了。
“靠,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啊!”在输了十三把后,性子急躁的李友坤终于忍不住跳起来。
江敬无辜地眨眨眼。其实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真的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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