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角的余光匆匆划过一清腰间挂着的弯月吊坠上,眸色微变,鼻翼阖动。
而就在这时,苏维和大帅两人推门走了出来,只见大帅满脸笑意地点着头,而苏维则是拱了拱手,示意告辞。
他一扭头,就看见一旁的廊檐之下,有一个不苟言笑、目光清冷的男人正朝自己的望来:孙祁站的很直,挺拔地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给他整个人染上一层锋利的光芒,但是却敛而不露。雪霁初晴,日光明朗,让人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恍惚。
“我们走吧。”
青年笑着跑了过去,像个孩子一样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语气压抑不住地微微往上扬着。
男人低头看着他,眼中的冰雪逐渐消融,沉默半晌,才听得一个略微有些低沉和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不远处响起:
“嗯。”
易城,李府。
冰冷的水滴顺着少女的发梢缓缓往下落着,溅在地上,扬起几粒微小的尘埃。那是一双写满痛苦与绝望的双眼,正直直朝楼瑾看来。少女的面庞已经浮肿,让人看不清她原本的相貌,那被水泡的异常发白的皮肤皱巴巴的,使少女的面目有些恐怖。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看上去分外古怪,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了几声婴儿阴测测的啼哭声,十分惊悚。楼瑾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起来,不为别的,只是她依稀可以感觉的到,那哭声竟然是从少女的肚子中传出来的!
不、不要!
她惊慌地飞快转过身去往前跑去,也不知道背后的少女有没有追过来,只是那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啼哭声始终缠绕于她的身旁,好像怎么甩也避不开似的。
她跑啊跑啊,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怎么都看不到尽头。就在她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她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线光明。
出口!
楼瑾的心中一喜,连忙卯足力气跑过去,却发现那里就仅仅像是有一道缝隙一样地漏出了光芒,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外语说话的声音。
她好奇地将头凑了过去,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面色却忽的一僵。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几个相貌凶狠的外国男人,而在一旁的地上,有一个少女畏畏缩缩地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正低声抽泣着。
那几个男人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些什么,面色不善。也不知道是不是结果不满意,他们突然调转过来,径直朝少女走了过去。少女见他们朝她逼近,立马失声尖叫了起来,然后她就被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眼冒金星地倒在了地上。
“——!”
楼瑾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视线里一片模糊。她只听得到男人们的狞笑声,还是少女大声的求救声,到了最后,只能听见哀嚎与哭泣声交织着朝她扑来,将她淹没。
没错,这一切她都再清楚不过了!
她清楚的记得,在几年之前的异国他乡,她是如何一个人躲在衣柜里,目睹那群强盗是怎样登堂入室、又是怎样扬长而去的。至于原因,她也很清楚——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入室抢劫案,它背后真正的原因是当时她加入了爱国社团,经常去朝大使的车、或者某官员的屋子里丢危险物或者贴传单,这才惹怒了当地的激进分子,于是被找上门来算账。
那天她半夜突然惊醒,发现有人正在敲自己的门,顿时就慌了,于是连忙躲进了衣柜之中——在路过她室友陈锦的床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叫醒熟睡之中的少女。
她只是没时间,不然她肯定会叫醒陈锦的!
事后,她不断这样催眠着自己,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就这么信以为真了。对,没错,她只是来不及叫醒陈锦而已。
但是事实是怎样,或许在她内心的深处还是清楚的。
要是当时匪徒没有在屋内找到人,势必会翻箱倒柜仔细搜寻,自己无论藏身在哪里都会被找出来;而他们并不知道屋内究竟住着几个人,或许会把陈锦误认为自己也说不定。与其两个人共遭厄运,倒不如……
“这不能怪我!”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白先生?
楼瑾看着那熟悉的白色西装外套,狂乱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白净言屋子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屋子的门口,正准备敲门进去,却突然发现门正虚掩着,于是楼瑾犹豫了一二,还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不知道为什么的缘故,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味道还怪好闻的,惹得楼瑾忍不住地耸了耸鼻子,多吸了几口。
“你怎么来了?”
白净言正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几粒,右手之中端着烟枪,正吞云吐雾在。他原本那副壳子就生的极为俊俏,这种慵懒的姿态更是让他多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诱惑,不能不让楼瑾有些面红心跳起来。
“还你衣服。你在干什么?”
楼瑾腼腆地笑了笑,将手中的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一边好奇地向白净言投去疑问的目光。白净言只是一笑,嘴唇轻开,“这可是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也不知道怎的了,楼瑾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有些头脑发胀起来,只是愣愣地接过来男人递来的烟枪,放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
然后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感就从鼻尖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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