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面穿鞋一面说道,连等贵之回答的余地都没有,就甩着马尾冲了出去。
觉得有些强悍,原来是血缘遗传啊……。贵之在心里呢喃着,抱着巨大的行李,辛苦地爬上只能勉强一个人站立的陡峭楼梯。
建筑物很古老,可是被擦拭得非常整洁,受到细心照顾。从擦得几乎可以映出脸的地板,可以看出住的人对这个家的情感。
二楼充满了闷热的空气。
走廊上放着一台小小的电风扇,入口处的和室门大开,从走廊吹风进去。
往里面一看,满是烟臭味的六迭和室中央,书籍像堤防般在棉被的周围高高堆栈,一八八公分的大男人肚子上盖着毛巾被,大字状地躺在那里。全是脚毛的两条腿从条纹内裤里伸出来,实在是一副教人看了就烦躁的光景。
贵之双臂环胸,靠在柱子上,踢向他的脚。
「起床!」
可是响应他的,却是安稳的呼吸声。
「……喂、起来了!」
踢得更用力一些。对方总算发出「唔……嗯」的呻吟。可是,他的眼皮没有打开,只是把手伸进内衣里,搔着胸膛。
那痴傻的模样教贵之为之气结,更加用力地踢了上去,可是草薙好象已经习惯了那种刺激,翻了个身,抱住了枕头。贵之气炸了,踏上垫被,把枕头和毛巾被一口气掀起来。
「给我差不多一点!起来了!你以为现在几点了?年轻人不要过了中午还在呼呼大睡!」
「嗯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啪!」
原本把脸趴在棉被上的草薙,嫌烦似地翻了个身,一把扯过贵之的手。
由于对方出奇不意的举动,贵之失去平衡倒了下去,草薙立刻把他按在胸膛底下,灼热的唇爬上他的颈子。
这突如其来的奇袭,让贵之全身僵硬地直盯着天花板,可是在裤子拉炼被拉下来的瞬间,他赫然回过神来。
「你、……你干什么!」
「别挣扎啊,真是的……别闹别扭了,昨晚让我做不就得了?什么热不热的,反正只要做了,还不都一样会流汗……」
「你给我清醒一点!」
「……嗯啊?」
一面吸吮对方的皮肤,一面灵巧地解开衬衫扣子的草薙,吃了一记强烈的左勾拳后,好象终于看清楚自己按在底下的人是谁了。
「……唉呀呀……」
他睡眼惺松地拨着胡渣,目不转睛地俯视贵之。
「让开!」
在草薙自发性地退开之前,贵之就用膝盖踢向他的肚子。
他合起乱掉的衣襟,背对房门,返到草薙无法立刻扑上来的距离。
「……这样就能清楚地证明,我们之间的信赖关系无法成立了!」
贵之愤恨地吼道。草薙「呼……」地打了个呵欠,搔起刚才被踢的肚子。剑道柔道合计六段的贵之的一踢,甚至无法对这个健壮的男人造成蚊子咬一般的伤害。
「只是搞错人了而已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会来找你的话,除了报告以外还有什么事吗!」
贵之用下巴比比放在走廊的大箱子。
「传真机。只用信件还是电话讨论的话,太花时间了。而且,某人整天打工,根本连络不到。有传真机的话,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交换草稿了。」
「那还真是多谢哪……」
「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有效利用自己的时间。我只想早点结束,赶快解脱。总机在哪里?」
「……」
「不准睡!」
「电话一楼。我回来的时候,都早上六点了……人家累得半死回来,那个家伙又……」
草薙边嘟哝着,又抱住了枕头。
贵之恨恨地叹了一口气,就要转过身去,忽地看到放在柜子上的西洋棋盘。
「……你在下的吗?」
「嗯………?……啊啊,那个啊……」
「你是哪一边?」
是白子先下。
西洋棋不像围棋或将棋,有段数比较浅的人先下这种惯例,名人与初学者对战的时候,也公平地以骰子决定先后,不过控制棋局主动权的白子,往往能够带领战局往自己有利的状况发展。
可是这场棋局,黑子占了优势。不过,贵之立刻看出在八子后,白色的城堡就要吃掉黑色的国王了。白色的城堡占住了不管国王逃到棋盘的哪里,都能够盯住的位置,黑子想要逃掉这场劫数,就只能回到一开始的位置。在西洋棋的规则里,同样的局面连续出现三次的话,就算和局,可是这场棋局,算是白子的僵局。
这是将不利的战局引导向和局的战术。可是,贵之读了夹在棋盘底下的棋谱,觉得不可思议。
白子彷佛一开始的目标就在这里。就像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会先用爪子玩弄一样。——这么说的话,白子相当地坏心眼,而且是个相当高明的棋手。
「黑。」
窗边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贵之静静地望向窗外。
「听说鼎鼎有名的拿破仑,在下棋方面也没什么才能。」
「……难道你是在安慰我?」
草薙躺在床上,一脸索然地叨起l。
窗户外,以彷佛用颜料画出来的纯白积雨云为背景,看得见澡堂的烟囱高高耸立。在街上,电车正交错而过。是幅悠闲的风景。
「热死啦……。喂!明香璃!麦茶!」
「找你妹妹的话,已经出去了。」
「啊?」
「说要送谁去机场……」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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