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在次日重新开庭,并以被告们的数罪并罚与酒吞一人的当庭释放告终。
这场庭审被视为oix转换剂的曝光,更是在网络上炒到白热化。
酒吞的卧底身份则顺应趋势成了最大热门,不乏有阴谋论者百般揣测,宣称酒吞或许对茨木洗脑胁迫、诱使他来为自己作证,好在更多人却选择相信茨木当庭的证言,甚至重新将二人相提并论,暗指他们结于战事的深刻友谊经过淬火已然升华。
就如一切发生之前,独立兵团的蔷薇徽章上仍刻着两人并肩闪耀的功勋。但酒吞知道,这只是青行灯在舆论中力挽狂澜的结果。
不过法官阎魔的话真实地铭刻在所有人心中,虽缺乏浪漫,却一字千金:
“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报一个英雄为这个国家做出的牺牲,但我们至少有责任支持他的信念,尊重他作出的选择,而不是去引导无妄的猜测。”当时全场沉默几秒,然后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那天的一切,也深深刻在了酒吞的脑海里。
茨木穿着那身洁白军装的身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一般,与每晚冰凉的威士忌一起陪伴着酒吞孤独的时光。
茨木没有作别,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酒吞赶回兵团的时候,只看见那套齐整到一尘不染的军装制服被叠放在两人初遇的树下,锃亮的帽徽描摹着酒吞十年如一日的寄望,襟前的勋章一如青年的过往,干净得熠熠生辉,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茨木走了,卸下承载过一切光辉的外壳,只带上了他流离失所的心灵,那是当初酒吞剥下他的骄傲与矜持过后,仅剩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飞机缓缓降落在海边并不宽阔的停机坪上,专车驶来,将青年们接往滨海的度假基地。
这里弥漫着一派轻松祥和的氛围,没有枪械,没有特训,没有紧张的生活作息,只有青翠的椰子树、烤肉迷人的香气和沙滩排球场上的欢声笑语,然而细细看去,整个沙滩上清一色都是身穿迷彩t恤的军人。
这是一座供罹患战争后应激障碍的士兵疗养身心的海岛,也是茨木此行的终点。
即便注射了足量转换剂,茨木敏锐的嗅觉还是捕捉到了的气息,看来战争带来的创伤,并不会因为性别而网开一面。
沙滩上的阳光很明媚,青年们互相撩着水花,抱着滑板追逐哄闹,快乐得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职业和过往,但谁又知道,夜半独自入眠的时候,他们是否一次次惊醒于鲜血和硝烟的噩梦中。
当单纯的战士们被置于生死度外的处境、端起枪面临生存与杀戮的考验,当他们扣动扳机掷出弹药、亲眼目睹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下变得血肉模糊的时候,使命的荣耀感与为国捐躯的正义并不能使他们逃离内心巨大的震撼和恐惧。
而有些人,就被这种恐惧吞噬,再也无法醒来。
曾在兵团的时候,酒吞就对茨木提过这座度假岛,甚至开玩笑说也许有朝一日两人也会一同来此。茨木幻想过他的挚友在海滩上支起烧烤架,娴熟地烤着羊排和扇贝的身影,也许一旁还有一箱凉爽的冰镇啤酒,供两人靠在伞下的躺椅上,一边对饮一边欣赏夕阳。
只可惜,酒吞从不是一个会被战争送来疗养基地的人,若非眼前的遭遇,茨木自己也永远不会来。
提及战争,茨木只记得扣动扳机时,鲜血在瞄准镜彼端绽放的快意和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栗,他的长官曾关切过他的心理状况,茨木不敢明说那种亢奋,但发光的金瞳早把他藏于孤傲外表下的愉悦出卖无疑。
酒吞没有来得及告诉茨木,那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致命的吸引,即便那时的茨木还没有曝光他伪装成的事实。
对讲机里传来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为您分配的心理医生已经到楼下了,她想和您尽快见一面。”茨木刚刚放下行李,就收到这个消息。他匆匆洗了把脸,努力卸去旅途的疲惫和回忆的重量。
电梯平稳地停在一楼。
开阔的公共会客厅里只有零星几人,女人面朝明澈的落地窗坐着,背影藏在沙发椅背后面,只露出一头深红色长发松松绾成的发髻。
但茨木还是一眼认出这个身影,猛然惊呆在原地。
“我给你选的度假地点,满意吗?”女人微微扭过头,摘下宽边的太阳镜,露出一双茨木再熟悉不过的碧绿色眼睛。
“你……怎么还活着?”茨木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鲜活的面容,脚下却像粘住般挪不动步子。
“不然你以为救你一命的那支转换剂是谁做的?”凤凰火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即便之前也预想过不少次重逢的场景,茨木这副样子还是屡屡出人意料。
旋即,她又认真地解释道:“青行灯找到我的时候情况比较危险,就没公开我幸存的事。”
凤凰火对生死之类的俗事从来轻描淡写:少女的年纪得知自己是最寻常的beta性别,不过坦然地耸了耸肩;选择投入敏感的实验研究之前,也是毫无牵挂地将自己与家族的关联斩断;为了继续转换剂的研究她曾数次被人追杀,每回死里逃生都淡淡地付之一笑,仿佛她的生命里除了那个名为enix的信仰之外,别无他物。
凤凰火今天穿着一条橘色的沙滩裙,裙身上羽毛与火焰的图案毫不回避夏日炎炎。她这种将极致的豁达与疯魔集于一身的性格,屡屡让茨木怀疑自己是怎么接近她的世界,在姐弟的身份之外还能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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