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在他怀抱里换了个姿势,侧卧在他胸口,不知道是因为徐可舟,还是这个姿势,他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汗淋淋的手掌扣着徐可舟的手掌,紧紧握着。
这是徐可舟第一次见到温楚口中的“只会有点不舒服”,愧疚和疼惜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心脏,温楚是对的,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他死都不会同意温楚来承受这份痛苦,他甚至会勒令温楚拿掉孩子。
经历过一阵折磨的温楚脸色苍白,偎在徐可舟身上粗喘着气,没有半点力气。
徐可舟疼惜地摩挲着他的耳廓,那是能让温楚感觉到舒服的动作,“每次都这么疼吗?”
温楚摇摇头,“这次疼的厉害而已。”
其实以前怎么样,过去了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疼,不记得多么疼了,只有当疼痛再次被唤起时,他才想起来:啊,原来是这么疼。
“下次再疼就咬我。”徐可舟把手递给他,“我们一起承受。”
温楚看着他如雕刻出来的手,不由笑道,“这么好看的手我被我咬坏了怎么办?”
徐可舟仿佛get不到他说的好看,一直不懂得爱惜双手,护手霜常是温楚给涂上去的,“那就咬肩膀,总之不能自己受着。”
温楚乖巧答应,“好。”
自从那天的小意外后,徐可舟对温楚真正做到了形影不离,保证温楚绝对不能走出自己的视力范围。哪怕一秒也不行。
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和温柔,一直持续到温楚待产的最后一天。
第35章
在宝宝八个月零十一天的时候,温楚进了郑尘的研究所待产,他的身子实在是撑不住了。在这之前实际上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过床了,他的双腿水肿得不成样子,身体极度不平衡,扶着腰也时常走不稳。药物使他开始整夜失眠,孕激素的激增让他情绪再次敏感起来,他常是拿被子把自己捂起来,拒绝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徐可舟常是守在他边上跟哄小孩一样的哄,捧着被温楚嫌弃的身体虔诚地亲吻,在晚上温楚睡不着的时候陪着他聊天,给他讲故事,直到他睡熟。他把所有的关心都放到了温楚身上,甚至很少关注他肚子里的宝宝了。小家伙们大概还是很健康,因为温楚总是说能感受到他们在自己肚子里一阵阵的动,郑尘说那可能是他们在打嗝。
温楚觉得非常神奇,整日与他们互动,教他们喊爸爸,给他们读千字文,听古典乐,偶尔得到一点回应,就开心得不得了,捉着徐可舟的手臂激动半天。
徐可舟从未见过温楚如此模样,欣喜又心酸,帮他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
去郑尘那前两天,温楚听着海浪声想出去再看一次海,他并非有什么少女情怀,对海情有独钟,而是他和徐可舟为数不多的旅行都在海边,总是能和回忆重合。他们选了清早很早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徐可舟怕外面冷,这个时候感冒就麻烦大了,把他裹得厚厚的,温楚看到自己的模样哭笑不得,说自己像个被五花大绑的肉粽。
肥胖而油腻。
徐可舟反驳说不是,说他是一枚蜜枣粽,肚子里面怀着两个小芸豆。
是甘甜又可口的味道。
胎儿的形状本来就像芸豆,他形容的太贴切,让温楚都无法反驳,只好认输。徐可舟满足地吻了口他的蜜枣,揽着人去海边看日出。
温楚的肚子大得夸张,即使是双胎也显得有些过了,七个月的时候就跟别人足月一样了,现在走起路来更是不方便。郑尘说这是因为置入的人造子宫本身就占据了一定的空间,再加上胎儿都非常健康,温楚难免要受罪。
温楚在研究所待产的那几天,同样很少出房间,何况这里都是他不认识的人,总感觉有一双好奇的眼睛在打量着他。郑尘每天给他做两次检查,早晚各一次,他那本记录温楚身体情况的本子已经用到了最后几页,记了慢慢一本子温楚看不懂的数据。
待产的日子也不是那么无聊,除了还是会偶尔的腹痛,以及一种随时要被拉近手术室的错觉。郑尘手下带了个学生,叫付游,一个很腼腆的男生,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听说有四分之一的澳洲血统,常常乖巧地跟在郑尘身后。他第一次见到温楚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虽然他已经跟着郑尘做这个课题一年了,但真的见到挺着肚子的男人还是惊讶极了。不过这种惊讶没有半点恶意,只是好奇,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佩服,郑尘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过来帮温楚检查身体。
有次温楚和徐可舟在商量两个小家伙的名字,说着说着又聊到了许多以前的事,徐可舟想到那次温楚大病,也是在病床上,和现在相似的场景,两人动情地接了个吻。被正好过来给温楚送东西的付游看到了,脸霎时红了,转身就跑,跟在他后面走过来的郑尘撞了个满怀。
郑尘毕竟是带他的导师,相处起来跟温楚这样的朋友不一样,自然严厉了许多,“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啊?”
付游被他吼了,很委屈地把要给温楚的东西塞到他手里,一声不吭,跑了。
郑尘满头问号,看向病房里的温楚和徐可舟,问两人,“他怎么了?”
温楚跟徐可舟对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郑尘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温楚测激素的,测着测着突然没由头的来了句,“我惹着他了?”
如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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