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九叙解释了一下,“回答的是之前那句:‘像这样的生离死别,无论见了多少,还是不能习惯。’”
“你这跳得有点夸张……”
“只有一句而已。”林九叙说,“那句你不想谈。”
“好吧,你懒,你赢了。”叶时熙说,“你的职业又是什么?为什么也见惯生离死别?”
林九叙说:“军医。”
“噗!”叶时熙一口酒喷了出去,“你?军医?军人?医生?军人加医生?”最爱写金手指粗壮、三观堪忧的男主角的林九叙,竟然是军人加医生?
“我怎么就不能是军医了?”
“太……不像了……”
林九叙看着不是很高兴:“解放军总医院,心脏外科,副主任医师,在《》和《cell》上发过论文。”
“我信我信!”叶时熙连忙打住了对方,“不要讲你的论文了。”
林九叙说:“……我并没打算跟你讲我的论文。”
第11章 趋舍异路(五)
正如书生说的,饭后用银两结账时,店主人轻声问:“两位公子是要到哪里去?”
“盱眺县。”
“哦。”店主人也没有在意,只是指着墙上的画像道,“我儿五岁那年被一妖魔虏走,从此杳无音信。日前有位道长算出我儿将在年关之前回到家中,我们夫妻都很欢喜。我儿上臂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带走他的妖魔模样十分俊美,麻烦两位公子留意一下,如果看见了,就叫他回家……我和他娘日日夜夜都在想他。”
“……好。”叶时熙应允了下来,又劝慰了对方几句,便结了账,跟着林九叙下了楼,叫上小小一起上路。
三人催赶着三匹马,甚是快速,顷刻间便走过了几十里程途。下午喂罢马匹,找到一间干净饭铺吃了饭食,复又登程。到了傍晚,终于到达了盱眺县。只见路上来往众人多为步行,也有些骑马的、坐车的,还挺热闹。
叶时熙把马勒住了,问赵小小:“赵神医是在哪里不见的?”
“就是前面。”小小伸手指了指,“秦文、沐春哥哥的家。”
“嗯。”叶时熙又向赵小小确认了下,“几日之前,沐春将赵神医请过来,为叫秦文的人看病,可是对于秦文的病,赵神医却束手无策。就在那时,他失踪了。”
“差不多吧。”小小回答,“本来我们打算第二天就走了,谁知道爷爷却突然间不见了。”
“……”叶时熙沉默不语。
三人走了约几百米,小小便指着一处小院落,说:“就是那了!”说完,她便“哒哒哒”地跑去,同时大声喊着:“秦文哥哥,沐春哥哥,我已经依你们说的,把江家的人请来了!这回一定可以找得到爷爷的!”
接着,叶时熙便看见两个身材颀长的人走出院门。小小招呼着叶时熙和林九叙快过去,又拉起她左手边的男人的袖子,对叶时熙和林九叙大喊说:“这个就是沐春哥哥!”说罢又拉起了另一人的,“这个呢,是秦文哥哥。”
叶时熙也呵呵一笑:“我姓江,叫江萌昊。他姓林,叫林九叙。”
叶时熙观察了一下眼前两人——年级稍小一些的沐春的确是相貌清俊。他的肌肤白中带红,眉宇间有一股清秀,眼睫毛长长的,好像两把扇子,眼神澄澈无比,亮晶晶的黑眸里边流光闪耀。而他身边的秦文呢,身材要高大些,面部棱角分明,然而面色并不很好,显出一点点病弱的苍白。
趁着林九叙与对方寒暄,绕着院子慢慢走了一圈。
院落极为平常,没有篱笆,房子也很普通甚至朴素。院子里边杂草很多,基本无法辨别脚印,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院子与官道之间地上却有厚厚的土,土是深棕色的,前两天雨后泥泞的地上留下的脚印仍清晰可见。
叶时熙对正走过来的几人问说:“哪排脚印是赵神医的?”
沐春指着其中一排,说:“就是这里。”
“……”叶时熙蹲下了身子仔细查看。几秒种后,他问小小:“赵神医有些跛脚么?”
“对呀。”小小回答,“我爷爷年轻时受过伤的,左腿一直都有一点点跛。”
“……”这就对了,原来这个就是小小所说的“爷爷脚印有些特殊”的含义。脚印有深有浅,右脚的深,左脚的浅,并不是两腿肌肉力量相似的人走得出来的。这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就这样延伸到了官道,而官道上车辙、脚印无处不在,每分每秒都有后人踏上前人刚走过的地方,他们绝无可能单单将四天前赵神医的足迹辨认出来,因此,赵神医的脚印,到了官道,也就断了。
官道上面尘土飞扬,一路延伸并消失在了黄尘弥漫的地平线,再远处就是绵延的盱眺山。官道两边是辽阔的原野和一户户民居,零星有一些稀疏的树丛和倒伏的野草,原本绿色的叶子和草都显得灰头土脸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院子和官道间,赵神医的这排脚印被保护得相当完好。而不远处,另外几排凌乱的脚印同样错落着消失在官道上。叶时熙指着那些脚印问:“那些……似乎也是雨后留下来的,是你们三人去寻赵神医时所形成的么?”
“是的。”小,“唔,那天秦文哥哥觉得身体还好,我们三人发现爷爷出门之后,就一起去寻了,中间没分开过,之后一起回来,所以有三排出去的、三排回来的……再没有别的啦。”雨后的脚印与平时不同,很容易就能与别的区分开。而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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