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喻尝祁回来后,竟莫名晕滞直到昏迷不醒,后来又听那老大夫说喻尝祁是中了什么毒,她闻言一惊,派人去查讯,才知道那日骑射礼发生的事情。
“呵!”左仪转过身,“你问我做什么,我一个手下败将还能对他一个王爷做什么不成?”
林辞镜看着他不说话,这男人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这人嘴上说着不计较,可若是真得罪了他,只怕是追着咬着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来同归于尽。
两人静默片刻,左仪终于有些无奈的笑出声,坐在另一边道:“是,我承认,不过那支毒箭不是我射的,是你哥哥!”
林辞镜一愣,“他……怎么会?”喻尝祁在周立宵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在这大周境内谁都清楚,虽然平日里这两人看上去相处的并不怎么好,可若是有人胆敢伤喻尝祁分毫,无疑是在触犯君威,而林将酌做事一向谨小慎微有条有理,怎么会?
左仪却是冷笑一声:“你也太不了解你哥哥了,他只不过是让喻尝祁吃了些苦头,死不了,否则照他那般心性,给你们家王爷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林将酌跟林凫一样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这父子两个做起事来也是毫无原则可言,而今日先不论他落败丢尽了林家的风头,仅凭喻尝祁戏耍林将酌那一举动,就足够他有理由记恨几日了。
林辞镜暗暗吃了一惊,她和林将酌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只是这个哥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出远门,不曾在身边长留过,所以两人的感情并不怎么深,“那为什么,王爷还没有醒?”
“我今日也是为此而来!”左仪看着她,“你哥哥放的那种毒不过是西域很寻常的一种mí_yào罢了,类似于中原的méng_hàn_yào,若无热息逼出体内,至多不过三天便会失效,可一连这么多天都没醒过来,着实有些奇怪!”
闻言,林辞镜不竟有些恼怒,“你们不是巴不得我成为寡妇么,既然如此,你还来看他做什么,喻尝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清闲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谁说我们就他死了,你别生气,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我此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的!”
左仪转脸哄着林辞镜,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倒不是他们不想让喻尝祁死,只是喻尝祁若是真出了麻烦,周立宵可就不会像这之前一样,对于那日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不定会直接与林家撕破脸皮了,这样对林家终究是没什么好处的,所以还是适可而止好!
林辞镜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再过几日,我义父就要来上京述职了,届时,我想带你走!”
“你哪来的义父?”林辞镜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后半句话。
左仪道:“现今的西平大将军,威仪侯王虏。”
王虏乃是先帝的亲信,当年的南岭一事也属功不可没,这一生跟随先帝到底也是立了大大小小战功无数,所以周立宵在上位后便准许他了一等爵位让他安心养老,只不过王虏一心誓死效随,不肯卸甲归田,周立宵看在他年龄大了于心不忍便允了他的心愿。
而王虏和林凫又是多年的老友,林辞镜幼时时常喊他伯伯,所以还算记得,“你怎么成了他的义子了?”
左仪却是一笑,略过了话题,“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待到这些时日的事务完成后,我想带你走,我和你哥哥已经说好了,义父在渠田有食邑千户,不论是去他那里还是天涯海角,我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十分真挚的模样,林辞镜突然有些不可置信,“你……我哥哥他知道了?”
“嗯,他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喜欢着你。”
“怎么……”林辞镜看着他有些愣怔,她倒是着实没想到这个男人今日会有此一言,心中若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么过去,她似乎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随心所欲,为了一点事情就有所冲动的的少女了,“你可不要忘了,我既为人妇,若是如此是要遭法诛的,更何况,你觉得周立宵知道后会放过我们?”
左仪握着她的手道:“你以为周立宵把你嫁给喻尝祁是什么原因?一是为了约束他,二是用你来牵制林家,而你从头到尾不过一枚棋子,没有人会真心待你,除了我,只有我!”
“我……”林辞镜闻言忽然有些犹豫,她确实厌烦够了如今的日子,当初虽说是她一厢情愿求着父亲替她请亲,可是这些年过来,她虽然如愿以偿可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回首以往的日子,难道自己就真的甘心烂在这个地方做一辈子的深闺怨妇么?
看着林辞镜有些犹豫的模样,左仪继续道,“辞镜,眼下离开的时机再好不过,如今外人都在谣传喻尝祁将薨,如果他真出了什么意外,你真甘心替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守寡么,再者他若是哪天醒来,照着那日发生的事,你以为他还会给你好脸色看?”
“……”林辞镜敛着眸子,手指却无意识的摸着腰间系着的一只囊袋,这里面是她那日为了喻尝祁做好的腰带,本来打算在月夕那日给他的,只可惜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他。
左仪却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道:“过几日义父回京述职完毕,我就会和他走,就这几日时间,你好好想想吧,我不会强迫你,不过明晚我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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