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一点点的流出仿佛抽光了身上的所有的力气一般,推举的动作缓缓停滞了下来,两只胳膊像是脱臼一般麻木的垂在身侧,喻尝祁眯着眼睛看着噬咬的那人,一句话像是停梗在心上的刀尖般缓缓划动着。
“我才想起来,我要杀的人一直都是你……”
银丝嵌入颈间,毫不留情的深入着,鲜血一股股的涌出,仿佛感觉得到身下人渐渐麻木冰冷的身体,叶凡几才停下了啃噬,微微抬起眼来打量着喻尝祁。
却蓦地发现这人像是钻出水面的游鱼般微微张着嘴,只是那气息却单薄的仿若游丝……
眉梢眼角似乎染上了一抹笑意,喻尝祁看着他。
叶凡几一愣,突然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伸出手去触摸这人的脸,却只触到一层冰冷,沁入骨子里的冰冷。
“王爷……”叶凡几忍不住拍着他的脸颊后怕的喊着,身下的人却完全没了动静,只余那双清幽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那目光清幽如水,仿佛伸手抹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半晌,他才发现他指间牵制的银丝,发现被鲜血完全浸湿了的被衾……
原来竟是他做的么,原来自己还是忍不住下手了么?
“喻尝祁……对不起对不起……”他俯下身子抱着他痛哭,哭的无法抑制,就像是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喻尝祁!!!”
叶凡几突然惊呼出声,一双眉眼仿佛浸了水渍般朦胧迷离,他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片刻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噩梦中脱离出来了一般,重又闭上了眼睛。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有些后怕的伸出手揉了揉额角,却发现从手心到鬓角都是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心中一惊,再次睁开眼,待仔细的辨别出手中的是汗而不是血时,他才有些无奈的长吁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受先前周怀绮和他说的那番话的影响,他想不通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以致于在想到那番景象时,他到现在都仍有些手抖。
不知道为什么,他平生沾染过血腥也曾亲手夺取过人命,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噩梦就这样害怕的心颤,心中就像是塞了一团乱麻般,让人莫名的有些着急上火,可却又存着一丝奇怪的侥幸,仿佛在告诉他,梦里面他想要说的话都是真的,唯独想要杀喻尝祁的心是假的!
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他压在喻尝祁身上亲吻他的画面,那画面异常的清晰,就像是在眼前上演一般,叶凡几有些愣怔的看着湿漉漉的手心,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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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虏原本也是南岭一事的功臣,不过那都是武将军之后的事了,他当年只是随军,若是lùn_gōng行赏怕是还轮不到他……”喻尝祁说到这事时,转头轻轻看了叶凡几一眼,却发现这人有些愣怔,不由得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
“怎么了?”叶凡几回过神来,看着喻尝祁的神情明显还有些呆滞。
喻尝祁又触了触他的手背示意道:“你手凉。”
“嗯?”
看他仍是没反应过来来的样子,喻尝祁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若是不愿听,这件事我便不提了……”
视线一下子落在他翕合的唇瓣上,叶凡几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没,我没事,你继续我听着!”
“罢了。”喻尝祁看向前方,“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仍心存芥蒂,如此提起也无异处。”
当年南岭一事被解决,最大的功劳当属武将军慈卿房,只可惜他最后没能回来,如此所有的功劳便落在了当年随军亲援去的王虏身上,若说实话,王虏这人当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确实有过不少功绩,在三军中也颇有些军威,只是自从大周有了武将军这号人之后,处处多了些比拼,王虏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再加上周立宵上位,对于慈家太过看重,而王虏一个功勋老臣在先帝逝去后也着实没了那么大的关注点,所以便颇有些冷落之意,再加上王虏这人名声不怎么好,性嗜酒色,当年欺侮大长公主阳泉的事至今令周立宵厌恶,所以对他的尊敬不过是因为先帝,否则照周立宵的性子,这种人早在他上位前就消失了,如今王虏来京述职也不过是邀功请赏做些样子罢了。
而至于王虏和林凫是结拜的老友,喻尝祁并不想说出口,方才去宫中时周立宵曾提起过,所以怕叶凡几听见有关于南岭的事会乱想什么,所以他才出口解释了一番,只是眼下看来,这人的状态还是糟的,如此不提也罢。
伸出手拽住叶凡几的衣袖,喻尝祁抬了抬下巴,看向一旁的酒肆道:“既然出来了,就去坐坐吧,整日闷在府中也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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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檀木案桌上叠放着一盏瓷器,瓷器是照着滴叶瓶的形状仿制的,瓶身轻薄犹如琉璃,一眼看过去仿佛能看透那曲线型的瓶身内清澈的酒液。
叶凡几吸了吸鼻子,觉得这酒的味道隐隐有些熟悉,可这香气却馋人的很,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酒?”
喻尝祁伸手倒了一杯,“白梨花,这里就是上次阿颜来学酿酒的酒坊。”
“……”叶凡几突然想起来上次喝醉酒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无语,这边喻尝祁却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伸手接过,默默的喝着,方才还冰凉的手被杯壁暖着,霎时有些舒服。
只是这酒香却着实诱人,看着喻尝祁面不改色的一杯杯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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