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轩自是不答应。
徐耘宁瞪她一眼,“明天不是还要出个小远门吗?衙门那么多事全指望着你,我就不一样,天天在家里呆着没事干,大不了明天给小香接受再睡。”
辞官得了批准,但朝廷选人赴任以及新官赶路都需要时间,阮轩仍需要打点县衙一切事务。虽说要摘掉官帽了,阮轩再负责也算白费功夫,为他人作嫁衣裳,但一日为官一日为民的想法种在心里,她放不下,所以依旧是勤劳肯干每天忙。
而且近日天公不给面子,县里头出了许多事情,阮轩不希望丢个烂摊子给下一任,更不希望百姓们受委屈,劳苦奔波是无法避免了。
想到公事,阮轩慎重不少,想了想觉得徐耘宁说得有理,点头,凑过去亲了亲脸颊,“那我睡了,你撑不住就找小香。”
“行的。”徐耘宁不想阮轩愧疚,安慰,“你看她现在多乖。”
阮轩低头看了看,也小心轻轻亲了孩子一下,将碰未碰的。
那认真劲比晚安吻厉害多了,徐耘宁开玩笑,“刚才不够,你得补亲我一下。”
扑哧一笑,阮轩也跟她玩起来,“为什么?”
徐耘宁想了想,不扯酸腐的爱不爱认真与否,一本正经讲道理,“她的脸多大,我的脸多大,亲她一下,要多亲我几下才扯平啊。”
“好啦。”阮轩挪了挪位置,转到她身侧,捧脸凑上来落了一串轻吻。
痒痒的,柔柔的,挺勾人。
阮轩忙了一天实在疲累,没多想睡下了,徐耘宁却心燥,望着床那头偶尔动一动的被子,听着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反而无法宁静。
一夜不睡,也没这么难。
天亮了,徐耘宁把孩子交给小香,躺在床上打哈欠的时候,迷糊间,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还好生不了……
——
睡饱之后,徐耘宁醒来,觉着胳膊酸疼,揉了揉又想起昨天折腾了一宿的小娃娃,莫名无法放心不下,下床出门第一声不是要吃的,而是问小香,“孩子呢?”
“在那儿玩呢,”小香摇摇头,“希望玩累了,晚上好好睡。”
徐耘宁松口气,“带我去看看。”
走到小床边,她没上前,就收到一枚笑,心情亮堂起来,浑身没这么无力了,找个小凳坐在旁边逗着玩。小香见了偷笑,说起闲话,“少奶奶真是的,明明喜欢,当初还故意不理她。”
“不是喜欢,是习惯。”徐耘宁嘴硬。
小香可是有多年哄傻子经验的人,听了徐耘宁的较真,不逆着只顺从,“对,少奶奶习惯了,所以都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徐耘宁倒真的没问过。
小香笑,“少爷说,大名没起呢,小名叫豆子。”
“干嘛叫这名字。”徐耘宁皱眉,摸着孩子软软的发,捏了一小撮,“难道会发芽?”
豆子不懂徐耘宁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被摸着好玩,咯咯笑起来。
徐耘宁跟着乐呵,“原来是她自己喜欢啊,啧,这名字太普通了。”
“不是大名啊,会改的。”小香再三提醒。
徐耘宁脑洞大开,不管小香听不听的懂瞎叨叨,“最好叫苏一点的名字,比如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啊呀背不下去了。”
听得目瞪口呆,小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少奶奶,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自己想的。”徐耘宁斜她一眼,“你绝对猜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穿越后,她怕引起别人的怀疑,而阮轩每次认真听她说话的时候脸颊犯粉眼睛水灵引人扑倒,所以极少说起从前的世界,如今被小香一副想知道的样子勾起倾诉欲,准备大说特说一番……
突然间,小杏出现在门口,无波无澜死水一般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喝汤。”
对着小杏,徐耘宁的话到嘴边噎住了,默默咽下,抱一抱奶香味的软娃娃安慰下惊吓的心,便跟着出去喝汤。
现在天凉了,后堂是四处漏风的地方,厨房的火都是飘摇不定的,何况是摆在别处的饭桌,风一卷饭菜热气散得差不多,所以,小杏多煲汤,在炒别的菜之前盛出来喝下暖肚子。
早应习惯了,徐耘宁今天总止不住想在厨房里的尴尬下跪,以及小杏说的那句“到时你告发我,我一定比你们先死”。
小杏到底是什么人呢?
徐耘宁想得出神,汤洒了都不自知,小香见状递来帕子,担忧道,“少奶奶,抱了一晚上,手是不是累着了?”
“没。”徐耘宁摇头,擦干净后把剩余不烫的汤一口闷下。
小香看她喝的急,盯着汤碗半晌,恍然,“少奶奶是不是在想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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