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父的后事料理完毕之后,师兄们开始回各自在的地方。原本秋别是打算继续自己江湖云游,只是突然收到了曾经的一位江湖好友的来信。
认识这位好友的时候,他就已经当了几年的官了,只是身上并无半分官僚气息,是一个很奇特的人。这次来信是邀请秋别来京城当他府上的医师,秋别想了想便应了对方的要求。这位朋友也算是有些门道,也能请求他帮忙找找左寒。
再次回了京城,秋别住进了这位叫做李趋的好友府上。
虽说秋别作为他府上的医师,但是显然只是他以防万一备下的,秋别并没有特别为李趋做过什么事情。
但是即使秋别并不了解政事,也显然能够感觉到京城里的天要变了。
果然,不过半年的时间,远在西北的六皇子率军镇压反贼,进了京城,成了储君。
原本秋别本不该关注到这么遥远的上位者的事情的,但是架不住他的这位李趋好友正是六皇子的心腹。甚至李趋要求了一个宅子,这位准皇帝也大手一挥就批准了下来。
没过了多久,李趋送了一位病人到他手上。这位病人和准皇帝之间关系诡异,而这时候秋别并不知道,这位病人即将和他自己也会关系密切。
那人正是——李趋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左宣。
第3章 第三章
李趋把左宣带回来的那天,火急火燎地叫着秋别去看看,秋别匆匆地提着药箱过去,看见床上的病患气息微弱得快要感受不到了。
李趋在一旁问他,还能不能治,秋别点了点头。
病人吊着最后一口气被送来,如果再晚一会儿那也许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了。虽说这样的病情有些棘手,但是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还是能够痊愈的。
在秋别悉心医治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左宣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他的精神并不好,很多时候会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言不发,哪儿都不去。秋别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师,心病他也无法救治。
秋别和李趋说了这个事情,李趋无可奈何,只深深叹了口气。
记得那天是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左宣央着李趋带他出去观看了许久,回来之后,也不知是以毒攻毒见效了,左宣反而变得开解了许多。
秋别悄悄看着左宣,这些时间他也大致了解到了他和那位之间的的误会究竟有多大。秋别躺在软塌上,医书盖住了自己的脸,泄气般的长叹一声。他有心怜悯一下左宣,可是他自己本身就连人心和时间都搞不懂,也实在是没什么立场去可怜别人。
也不知道左宣是不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竟然想着要回老家,连自己这个医师的劝说都不听,无奈,秋别只好花了几天时间多准备了一些药丸带在身上,然后和左宣一路乘着马车去了对方的老家,一个南方的小城。
一个,他的归处。
左宣到家的时候,左家全体都在门口等着左宣的回来。
等马车停下了之后,秋别搀着左宣小心地下了马车,站定朝前看去。
秋别突然想到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愣愣地看着左寒,对方先是和自己对视了许久。而后左家父母都围着左宣,左寒便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关注着自己小弟。
秋别这个外人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原本骤跳的心脏也渐渐平缓。
原来,和睦的家庭是这样的,秋别既羡慕又失落。
等左家人都进了门,秋别从车上拿了自己的药箱也跟在了后面。
这时候前面的左寒突然停下来叫住了他。
“小别。”
知道左宣和左寒的关系,秋别这时候已经不好意思再叫左寒“左二哥”了,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称呼。
“左兄?”
他以为左寒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却只是很客套地对他说了句感谢的话。
秋别也只好笑着,同样回了他“医者本分”的客套话。
左寒点点头便走了,秋别心里却莫名地堵得慌,他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快哭了。
虽说左家人都围着左宣,但还是很体贴地安排了房间给秋别住下,就在左宣的隔壁,方便他行医。
秋别安置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出房门,恰好左家人把左宣安置着睡着了。然后一家四口全围上了自己,七嘴八舌地问着他关于左宣的事情。
秋别实在是鲜少这么直观地接触到这么温馨的家庭,甚是羡慕,因此回答的也极为详细,只是他们的故事自己也是听来的,具体的一些方面,他也知之不多。
等他说完了之后,左家父母都叹着气离开了,临走还不忘提醒了每个人不要提及那个人的名字。
秋别自然不会提,虽说他周围人和这位上位者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他这个平民百姓还是颇有忌讳的。
聊也聊完了,秋别回了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左寒却抵着门进来了。
秋别愣了愣,最后还是放他进来了。
左寒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看着秋别整理药材。
对方目光灼灼,秋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不看向他的,只是那手上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许多。
过了许久,左寒开了口,“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秋别手上的动作到底还是停了下来,死死捏着手里的药材,话语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得到底好不好。
秋别不说话,左寒却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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