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生日蛋糕怎么能不插蜡烛呢。”容珩在他脚边的长绒地毯上坐下,动手帮他插上二十支蜡烛,再一一点燃,“快来许个愿。”
迟熙言被推动着,只得依言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容珩轻缓地唱着生日歌,低沉惑人的声音搅得思绪一片混乱。他想不出能许什么愿望,好像整个生活都突然地打乱了,四散奔离地距他向往的生活越来越远,许什么愿都不能挽回了。
那就愿他今后,都不要再伤害这两个男人了吧。希望这个迟到的愿望能够实现。
歌声渐止,迟熙言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两人拔下燃了大半的蜡烛,容珩仔细地将滴落在蛋糕上的蜡油挑掉,整整齐齐切下一块三角形,盛在雕花的骨瓷盘中,捧至迟熙言面前。
迟熙言接了过来,用小银叉叉起一块送到嘴里。带着微苦的浓郁香气瞬间在口中充盈开来,细腻厚实的口感温柔地裹覆着唇舌,缠缠绵绵地顺着咽喉滑落下去,再于回味中漫上一缕毫无负担的香甜。
迟熙言几乎落下泪来。
这是只有容珩一个人才做得出的味道。迟熙言从小爱吃甜食,却偏偏不喜欢甜食太甜,家中的糕点师依着他的口味修订过许多次配方,但都或多或少差了点什么。惟有容珩,也不知是找到了什么秘诀,总能做出不多不少正合他心意的味道。
“还喜欢吗?是不是没有变?”容珩坐在他脚边,仰着头望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卑微的期待。
“喜欢,”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就让自己再自欺欺人这一角蛋糕的时间吧。迟熙言说,“没变。”
容珩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柔得教迟熙言不敢看他。
一块蛋糕的时间就这么短,再怎么慢慢消磨也不能拉长多少。
迟熙言拨弄着瓷盘里最后一点碎屑,翻来覆去地摆弄着也没能叉起它。他捏了捏手中的小银叉,还是再一次的问道:
“容珩哥哥,为什么要提出结婚?”
“看来你真的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容珩的笑意淡了下去,支起身体单膝跪地,倾着上身平视着迟熙言,右手落在他大腿上,左手抚上他的后颈,“那你喜欢什么礼物?昨天他给你了吗?”
“不,不是,我们没有,”这样的容珩让迟熙言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想要躲开,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制住,逃避不得,“我昨天没和他在一起。我早上送他走后,就回学校了。你不是知道了吗,你还和母亲说了。”
“我不知道。你没在我这里,又被你母亲抓到了破绽,你点头说明你之前讲的是你能说的说辞,我也不过就是帮你圆谎罢了。”容珩垂着眼帘,左手轻轻揭下方才由自己贴上去的屏蔽贴,自虐似地嗅着弥漫至鼻腔间的沉香在烈焰焚灼后的狼藉气息,轻声说道,“还好,你把你的人给了他,也还给我留了个生日。”
“我没被他完全标记。”迟熙言颤颤巍巍地解释道。
“是吗,你们的契合度这么高……我刚才在你母亲书房闻到的时候,真的以为,你已经把自己完全给他了呢。”容珩摸着迟熙言冰凉的脸,深深地看着他,“不用去清洗标记了,真是太好了,那太伤身体。”
迟熙言怔怔地看着与他呼吸相闻的容珩,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们搞在一起,就有多庆幸那天撞见你们的是我而不是别人。如果别人撞见,我肯定都来不及提结婚,你就是拼着被你母亲责罚的风险,也一定会坚持解除婚约的,对吧?我真蠢,为什么没早点把婚约公开了呢,那样你们就不敢胡来了。”容珩笑着说。
“你是故意的?!”迟熙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对,我是故意的。”容珩道,“我假意替你打掩护,一边稳住你,一边利用你欺瞒了家人之后的心虚来隔离你们的交流,一边抓紧时间敲定婚事。我做的还不错,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迟熙言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这是容珩吗?容珩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你是我的未婚夫啊。”容珩直起上身,在迟熙言的额头烙下一吻,“让我也咬你一下好不好?这个气味快把我逼疯了……阿言,你们真的快把我逼疯了……”
“不!”他的身体里还融着别的的信息素,这个时候标记他,他会疼死的吧?
“你还想着他?你都要跟我结婚了你还想着他?”容珩看着迟熙言,浓黑的眸子如同无底的漩涡,眼眶却涨得通红,教迟熙言看得既心惊又心疼。容珩说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他参加不了五洲运动会?他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现在就只一步之遥了,你信不信我能让他永远都实现不了他的梦想?”
“不,你不会的。”迟熙言下意识地反驳,容珩不是这样的人。
“我会的。”容珩说,“我连骗你结婚这样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让我标记你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容珩引诱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第8章 第 8 章
“让我标记你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容珩引诱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迟熙言真的害怕了。
他发现自己已然落网,被束缚,被箍住了命脉,深陷其中,动弹不得,只能放弃抵抗,交出自己。
就这样吧。不是已经明白无可转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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