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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过神来，他发现，一切都是慌乱的。
遍地的纸屑和玻璃渣，破损的节拍器在地上毫无声息。
亦瞳，你……
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孙先生摇着头拿着扭曲的眼镜框杵着腰叹息。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暴烈的性格啊……孩子，以后每星期这个时候，都来我这里。
他迷茫的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人格分裂。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无趣，苍白。
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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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每星期都在争取让这两个人格渐渐融合，实际上他也取得了一点效果。
意轩则常常给他打电话，带他出去。和他聊音乐，聊美术，想要找回他的兴致。
这两人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但是，他自己，似乎不要求什么进步。
他真的认为，现在，就很好。
然而两个人，从没问过他的意见，执着的想要治疗。
他不需要治疗。
但他听从他们的话。因为觉得，如果不听，会让人更伤心。
他不想再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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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半年的治疗，加上亦瞳的配合，他的问题终于有了好转。
现在看上去，和普通的17岁少年没有区别。分裂的性格也融合的很好，虽软如果碰到雷区，还是会有些激烈的‘反应’，但本人已经可以控制了。
也会和别人聊天说话，干净笑话荤段子全都没问题。
但是意轩心里清楚。
之前那个活泼的孩子，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舒亦瞳，正常无比，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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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都知道了……”烈炎看着遥远的地平线，即使已经被建筑物切割成曲线，“就当听故事吧。你付出了这么多，应该知道。”
洛基拳头攥紧又放松，他突然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是什么表情。
惊讶，痛心疾首，潸然泪下？
都没有。
他只是有些麻麻的痛，在心底，像是蚂蚁啃噬。很快，这股疼痛迅速蔓延，传达指尖。这痛苦虽然不激烈，却迅速且庞大的要将他淹没。
才发现，其实一直都没有忘。
忘不掉。
少年的每一个表情都新鲜活地存在着，在他的记忆里。
一个细微的挑眉，或者是窘迫时常常刮脸的动作……
记忆如潮水。
他却只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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