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会成为天下最出色的术士,比我父亲还要出色的术士。”沈烟月听着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脸上烧成了一片,“可我做不到……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我……”
他望着那人苍白的脸孔,扬起羞涩的微笑,将那张绝色的脸孔染得更加艳丽。
“我要你来教我,怎样成为天下第一的术士。”
那人的睫毛闪了闪,沾在上面的水珠随之晃动,像是挂在那里的泪珠,随时可能滴落。
rgt; “我对你一无所知,”沈烟月几乎要将指甲掐进他的手中,“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让我如此挂怀。告诉我好吗?让我了解你的一切。你到底是谁?”
一声深沉的叹息轻溢而出,于是那人薄唇轻启。
“云出岫。”
☆、三江汇流聚汹涛
云出岫。
历朝历代的史册中所记载的最年轻的国师,西炎第一术士,一手办起汉阳术士学堂,将术士队武成倍扩大的天纵奇才,还在战场上与风将军联手重伤冥妖之王……
关于这个名字的传闻,在民间也听到过不少,更何况他还是所有术士心中的目标。只是沈烟月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人,这个云淡风清,超凡脱尘的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的人物,竟会是叱咤风云的西炎国师云出岫!
沈烟月平日的冷淡宁静一时间全都烟消云散,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见他时自己正被冥妖所困,第二次又是被心魔占据了思维,他不想让云出岫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但这第三次见面,自己竟慌了神,回想方才窥视云出岫入浴之事,顿时面红心跳,手足无措起来。
云出岫将他这副样子看在眼里,只是淡淡地说,“寒泉所及之处阴气极重,与你练就的雷火之术相克,先进屋里来吧。”
沈烟月跟着他的步子,穿过刚才过来时经过的竹屋也回廊,入了寒泉阁内。云出岫进屋之后先是住香炉里加了些香料,沈烟月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猛然想起云出岫该是要更衣,怎么自己就呆呆地跟到了内室?
急忙想要退出之时,云出岫却伸手一挥,一阵清风拂过,门窗便轻轻合上,门帘自然垂落,挡住了沈烟月的去路。
“昨日那人,是你吗?”
“咦?”
沈烟月一时没反映过来,云出岫又道,“在花园中发现了寒泉阁中气息的人,就是你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化,不愧为天下奇才的紫云烟月。”
“云……国师过奖,我……在下……”
云出岫摆了摆手,“这里没有什么国师,我也不过是百里山庄的一个住客罢了,你唤我名字即可。”
听他说了这样的话,沈烟月这才放下心来。他果然还是当年自己在溪边时见到的温柔的兄长般的人物,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国师。
于是他大着胆子说,“那,我叫你云可好?”
云出岫点了点头,示意沈烟月过来坐在他旁边,唇角这才浮出一点暖意,“烟月也已经长大了呢,你这两年在江湖上的传闻我也略有耳闻,以你的修为,江湖上再无人是你的对手,果然不愧是沈凌的儿子,烟月,正如当年我所说,你已经超过你的父亲,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术士了。”
沈烟月急忙摇头,“哪里的话!我怎会是什么天下第一术士?不过是些市井谣传而已!人人都知道当今世上堪称第一的定是国师云出岫,我……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
云出岫抬抬手,止住了沈烟月越来越语无伦次的话,“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而且,我也不配做这个国师。”
“怎么会?!”沈烟月急忙想要辩解,却被云出岫笑着止住了话头。
“你再这么激动地说下去,我可要以为你是在奉承我了。”
看到他的笑,沈烟月心中暖意顿起。方才他还说自己长大了,可为什么一遇到有关他的事,自己就又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一样?
云出岫伸手倒了茶,递到沈烟月手中。那茶水一直放在盛满水的瓷盆中温着,握在手中暖意尤存。只是接过时却碰到了云出岫冰凉的手指,沈烟月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云,你还是先换了这身湿衣,那寒泉之水阴气极重,非同一般。就算有罡气护体,也受不住这样的寒气!”
说完又想起自己所习乃雷火之术,急忙自作主张地拿了一旁架子上的丝巾给云出岫擦头发。云出岫倒也没拒绝,只是眼中落没的神色更重。
“没关系,我现在,却是正需这极阴的寒气才能保命。”
沈烟月的手抖了一下,立即因为这话中所含之意而震惊。需要极阴的寒气才能保命?什么意思?是他受伤了吗?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还是……”
沈烟月转到云出岫正面,只见云出岫面无血色,又想起方才池中所见,心下寒意顿起。
“受伤……也不算吧。”云出岫叹了口气,笑得有点讽刺,“只是中了一个血咒而已。”
“血咒?!”
沈烟月吃惊不小,这种阴毒的咒术不是冥妖所特有的吗?!施咒者用自己的冥妖之血在对方身上下咒,咒术的强度与效力根据施咒者的能力大小而定,而所施之咒也是根据施咒者的意图进行。比如说施咒者用血咒诅咒某人尝遍千刀万剐的滋味,那人便会日日受到千刀万剐般的痛苦的折磨,却不会真正死去,对肉身也毫无损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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