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不客气地冲风行吼回去,然而被吼的人却一脸乐呵地傻笑。
“笑什么啊你?”云出岫瞪大了平日里一直眯缝着的眼睛,“很好笑是不是?接暗箭挺高兴的啊?”
“你这人还真是……呵呵……”风行笑着一巴掌拍在云出岫头上,“你是在担心我碍…”
“得寸进尺了啊你还?”
“你们这些文官真是麻烦,说话做事都拐弯抹角的,走一步都要把念头在脑子里转三圈才下脚。”风行笑着帮云出岫把被自己拉乱的衣服整理好,“但那是对别人才这样啊,你真的拿我当兄弟了吗?兄弟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你担心,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你会毫无顾虑地直接对兄弟说出来,更何况你兄弟我还是个没你一分聪明的人,你这弯拐得太多了我可转不过来。”
“直接说出来你能理解能接受吗?”云出岫拍开摆弄自己衣领的爪子,自己将衣服整理好,“你会让我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还要把每一步分析都跟你仔细说清楚?”
“是别人的话我一定会问,但如果是你,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还是因为兄弟啊,”风行将手放到云出岫的肩上,“你真的理解什么是兄弟吗?”
云出岫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不就是情同手足,同甘苦共患难吗?哦对了,我们之间还应该加上一条,盟友的一至性利益。”
“不对,”风行摇摇头,“兄弟的意思是,从此以后,我会把命交到你的手里。这才是祁山营里的兄弟。”
云出岫冷笑了一声,“还真像你啊,够直接的。不过我可不敢把命交到你手里,我又不是你们祁山营的。”
“那你就收下我的命吧,”风行笑道,“我只将命交到兄弟手里,你收下我的命,我们还是好兄弟。”
云出岫没作声,复又坐下拿起瓶子喝了口,“看来我是天生和你们这些当兵的犯克。你说的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这样,你还当我是兄弟?”
风行在他身边坐下,拿起酒瓶往云出岫手中的瓶子一碰,“石头总得慢慢磨,云出岫,我相信你。”
说完就仰头使劲喝了一口,云出岫叹道,“上好的贡酒就让你这么驴饮,真是糟蹋。”
风行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拿来给我糟蹋的。再说了,喝酒就要大口喝才有意思,哪像你们这些文官,还拿个小杯子慢慢品。哟,你这一瓶喝多久了啊?要我啊,这么小瓶早喝光了。”
说着风行毫不客气地拿着云出岫手中的瓶子晃了晃,听到里面还有半瓶子的水声,就拿起来仰头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却让他沉下脸来,指着云出岫说:“你不厚道!居然把茶倒在酒瓶子里!你不觉得那啥,有辱斯文吗?!”
“还斯文扫地呢我,”抢回瓶子,云出岫慢悠悠地喝着盛在酒瓶子里的茶,“跟个老古董似的。”
“那可不行啊!我们刚才干杯来着,我干的是酒,你干的是茶!”
“这叫以茶代酒。”
“大爷不兴这一套!”
说着风行就拿起自己的瓶子往云出岫嘴里灌,云出岫一闪,再用手一挡,酒没灌到嘴里,反而被手挡得泼了出来。
“哎呀,我的酒!”
“呜……!!”
听到痛呼声,风行一惊,连忙在云出岫身边蹲下,“怎么了?进眼睛了?”
“嗯……”
“喂!别拿手揉!”
急忙将两只纤细的手一把抓了,风行另一只手抬起云出岫的下巴,然后俯□去,一点点地将云出岫双眼上甘冽的液体舔光。
“……干嘛……”
“别动!眼睛闭好!”
风行的手就像是铁钳似的牢固,云出岫被制住不得动弹,只好由他去了。温温软软的舌头触及眼睑,将烈酒一点点地舔去,但还是有些许浸进了眼睛里。听到他喊痛,风行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描绘着他眼睛的形状,然后轻轻地吸着眼睛的缝隙,直到将酒液全部挤出。
“哟,咸的,哭了啊?”
“眼睛进了东西会流泪很正常吧?”云出岫摸出手绢小心地试着脸,两只眼睛眯着睁不开,“真是的,发疯啊你!”
“对不住对不住,”风行打着哈哈,“不过话说是你先不厚道的。”
坐下之后风行拿起袖子就往云出岫脸上抹,这回倒是仔仔细细地把脸擦了个干净。
“明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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