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小成子又补充了一句:
“就他一个人来”
连盛一愣,心头隐隐生出一阵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清了下嗓子,他摆摆手,道:
“知道了,你先去好生招待,我稍后就来”
小成子自是没发现他前后语气微妙的变化,便转身匆匆离去。待小成子走后,连盛脸上的表情略显凝重,他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半截香,犹豫了下,凑到鼻下闻了闻,脸色一僵,随后将半截香收进袖中,带上门,朝着小成子离去的方向走去。
果然只有那容公子一人前来,连盛一进门便见他转头看过来,他依然带着纱帘斗笠,两人视线自然无法交汇,可连盛还是感到心头一跳,那阵异样的感觉又袭上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小成子见他站在门口,似乎没有再往里走的意思,便提醒似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连盛一震,才惊觉自己竟看着那容公子发起呆,不由懊恼,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绷着脸走到主位坐下,才将视线重新对上容公子,道:
“不知容公子今日会来,若有所怠慢,还请海涵”
小成子有些意外的瞟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说话会这般客套,那容公子似乎也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回应。连盛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气,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这人也未免太傲慢了!想也不想,连盛冲口道:
“容公子真是惜字如金,难不成我连盛还不配让你开口赐教?哼,真是好大架子!”
小成子在一旁瞧着他脸上明显的怒意,又偷偷瞧了瞧坐在下方的容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容公子闻言纹丝不动,连盛看不到他的脸自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心中的火气不减,竟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委屈,就在他想下逐客令时,那容公子突然抬起一只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连盛一怔,随即吃惊的问道:
“你不能说话?!”
容公子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写字的动作,连盛立马会意,对自己刚才的怒意感到一丝羞愧,连忙对小成子道:
“为容公子准备纸笔,快去”
小成子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拿纸笔,连盛见屋内只剩他和’容公子‘两人,愈发觉得尴尬,后悔刚才说了那番话。他再见’容公子‘端坐在椅子上,一派从容淡定,更显得自己不够沉稳。一个人的相貌好坏是天生,但气度却大多是后天养成,相较之下,连盛就有些自惭形秽了,这人虽有些孱弱,却有种令人信服的气度,这是他望尘莫及的,莫说信服,他连怎么跟人和睦相处都做不好。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成子已经把纸笔砚台拿来了,没让他吩咐便自觉地放在容公子手边的茶桌上。
身边多了个人,连盛感觉有了些底气,清了下嗓子,道:
“刚才是我唐突了,请容公子见谅……不知容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容公子抬起左手执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从容写着,没一会儿,他停下笔,小成子有眼识的过去将他写好的纸拿给连盛看,只见上面写着:
“一见倾心,彻夜难忘”
连盛心头猛地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心思,还如此直接!小成子拿着纸感觉有点烫手,脸上有点烧,然而不等他缓过来就见连盛脸色蓦地一沉,对着容公子怒道:
“容公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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