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可惜,紫薇仙子这般灵慧明艳的,成了他人情投意合的事外人,唱着自己的独角戏。
孰不知吾是否也是堪不破之人?
紫薇仙子眯了眯眼,问道:“小花妖,你要是我,会怎么做?”
这一问自灵台始,周身游了一遍,还是寻不出答案——无解,遂老老实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时候不早了,走吧走吧,本花魁要睡了,哎,你顺便帮我把楼下那个醉鬼扛回江府去,就甩门口就行了……”紫薇仙子推着赶着,大有“不走人提脚送一程”之势。
那醉鬼估计掉进了酒缸里,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我捂着鼻子,捏了个诀儿,酒鬼听话地跟在了后面。
去江府有大道小道,我看着这醉鬼模样,心道还是走捷径,早死早超生,把这位菩萨先送回去再说。
过小道要经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正好是此前紫薇出来的那条。巷子里弯弯曲曲,月光照着也不至于漆黑抹乌一片,穿过巷子,便是一座桥,过了桥,再行个七八百步,就是江府。
只不过,半夜三更,还有人蹲在河边放花灯,又不是花灯节,放什么花灯呢?
走近看,不是别人,却是那位已成游魂的书生,方才紫薇说,是叫衡书的文曲星。
他放的是冥灯,入水一时半刻便会消弭无踪,因此,他只能一直放,一只沉了还有另一只。
方才,紫薇应该是来瞧他的吧!
第60章 花犯倾城【二十】
“那是冥灯,漂不了多远的,你要是想许愿,明天晚上我给你送盏明灯来!”我将那只醉猫安置在桥墩子边,走过去站在衡书星君旁边轻声道。
在外人眼中,这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痴人,连我这只老妖心中都不太好受,可又不知如何宽慰几句。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执念,各人有各人的欢喜,别人眼中的徒劳无功与不理解,到了局中人的口中,俱成了平和的甘愿 。
衡书星君站起身来,抚平了下身的几道褶皱,缓缓回过头,对上我的目光,略一沉吟:“是你……”说完这一句略显突兀不接后语的话,他眉眼含笑,接着道:“不用了,我只是放着放着,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唉,跟你说这个干嘛?”
衡书星君又轻笑了一声,荡在泛着波光的河面上。
这自天上堕灵崖跳下来的文曲星,仿佛还是紫薇仙子口中那个身穿青衫眉目含笑的上仙,着着实实是个连背影都好看的人物。
河面上方才放的冥灯又沉入波光粼粼的河水中,灯上的烛光愈来愈黯淡,直至完全被河水吞没,咻然一下化为乌有。
“你认识我?”我脱口而出问道。
不知道这位为爱成痴的神仙认得是青落山的小花妖,还是别人口中神秘的倾城?
衡书星君拢了拢绣着卷云纹的广袖,他现在已是魂灵状态,撑不起身上的青衫,只听他道:“有所耳闻,你这个小花妖,光顾我的书画摊子,结果什么也没买,害得我差点以为几百年来做成头一遭生意,白高兴了一场!”
那是花灯节发生的事。
我就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嘻嘻一笑:“你一个鬼把摊子摆到了花楼前,鬼才来买你的东西!”
是啊,鬼才来买你的东西!
人是看不见的啊!当然,那个花间浪子——他的心上人也看不见!
衡书星君并不在意我的混话,负手站在河水边,月光映在他修长的背影上,不像个游魂,真真切切是个遗世独立的仙人。
他背对着我,微微开口,声音清润:“你这个小花妖,倒也难得,难怪小紫薇儿常常念叨你。 ”
是啊,这天上地下,还就只有这么一只叫夕颜的花妖,当然难得,谁能再找到第二只呢?
谁知这衡书星君忽然之间转过身来,上三路下三路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通,教本花妖着实害羞十分,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环顾一番,心道:“我这也没变出原形来,也没穿得不成体统啊?他这么看我,莫不是我以前拆过他的仙观还是什么?”
这厢本花妖想得飞起,从青脚镇上供的仙祠想到了天子脚下的道观寺庙,肯定以及确定拆神仙仙庙这种缺德事自己是从未做过的。
那厢衡书星君却已经开口道:“像,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会认错啊!之前听小紫薇儿说起来的时候,我还道堂堂素有闻名三界的破军星竟会糊涂至厮,连人也分不清。”
破军星即是九重天上的摇光星君,足令魔界鬼道那些个魑魅魍魉闻风丧胆的大杀星。
可是他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些当过神仙的,怎么都专拣本妖听不明白的说。他说我像谁?认错又是怎么回事?
我当真是一头雾水,恨不得立刻问个清楚明白,怎么说本花妖也是个主角,虽说这主角做的委实有些狗嫌猫不待见,遂清了清嗓子,罗列组织了语言,翩翩然欲好好问上一场。
只是还没说出口,衡书星君又开口了,只听他继续道:“只不过我早已作了几百年游魂野鬼,后来九重天上的事,知之甚少,并不太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但左不过情爱二字,这两个字,不知得牵扯出多少是是非非来。”接着停顿片刻,定了定神问道,“你当真一点点也记不得了?”
这话问的,我能记得什么?
我还想问你好不好?
不过这种事情旁人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我冲他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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