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娴道:“殿下莫忧……圣上寻微臣该是问问压折一事……”
楚玉姝抓住余慕娴的衣袖:“不过是封请功的折子,压了便是压了……哥哥莫慌……且待姝儿前去与皇兄说道说道……”
“长公主……”见楚玉姝不愿让余慕娴下辇,奉命前来的婢子面色一变, “请余相速速下辇,议事的偏殿便在前处……”
“原来是到了偏殿……”听婢子报了地界, 余慕娴与楚玉姝交换了眼色。
余慕娴道:“既是到了偏殿, 定是为了国事……请殿下莫要忧心……臣去去便归……”
“是啊……长公主!圣上只是召余相过去议事……”婢子在辇下附和道。
“既是这般,那好吧……”楚玉姝紧了紧还在余慕娴腰间的手,低声道,“那说好了,哥哥你定要早些来姝儿府上寻姝儿……”
“是, 臣记下了……”弯眉将楚玉姝的手拉开,余慕娴起身整整衣袖,又与楚玉姝耳语过几句才慢步下了车辇。
……
跟着婢子迈进偏殿,余慕娴忽觉偏殿中的气氛不对。
高坐主位的楚宏德尚且不论,立在其右侧的冯远山,窦方一行也皆是面色不佳。
“见过圣上!”毫不含糊的与主位上的楚宏德叩头,余慕娴的动作甚是利索。
“这下知晓过来了?”见单是个下辇便折腾了这般久,楚宏德甚是不悦。
“臣知错。”稳稳地跪在偏殿中,余慕娴不卑不亢。
“既是知错了,便在寡人面前说道说道,余相你是何处错了?”拧眉记起方才眼前这小子竟是当众与姝儿**,楚宏德的眼中皆是冷意。
“回圣上……”余慕娴朝着楚宏德一拜,道,“臣不该高攀了长公主……”
“所以?”楚宏德面色稍缓。
“所以臣奏请圣上将臣革职查办。”余慕娴朝着楚宏德叩了叩头。
楚宏德起手朝着余慕娴砸去了一封奏表:“哼!混账!莫不是在爱卿眼中,那长公主府的面首较我大楚的相爷还要尊荣几分?”
“臣……臣……”余慕娴犹豫了片刻,道,“虽家父在世时,要臣立鸿鹄志,但臣颠沛半世,常觉人生苦短……这鸿鹄志虽好,却过于劳心神……”
“是吗?”楚宏德忽地起身,正欲扬袖而去,却被窦方挡道。
“圣上,您莫是忘了臣等今日是为了国事而来?”见楚宏德被余慕娴与楚玉姝的私情弄得焦头烂额,冯远山躬身朝着余慕娴拜了拜,“余相,冯某知晓您对长公主情深,但此时还望您以国事为重……”
“是啊!”紧跟在冯远山其后开腔,窦方道,“余相此时所言,窦方虽能弄,却觉甚是孩子气……余相过年便该有十七余,该是有些男儿的担当了……”
“可国事不是已经处置妥当了么?”知晓冯窦二人所言的不是压奏折一事,余慕娴不咸不淡地顶了一句。
“如何处置妥当了?”冯远山上前一步,“余相久在户部行走,许是不知邺城已经告急……罗将军上折言邺城士卒缺衣少粮而寒冬将近……”
“是啊!”窦方扼腕道,“余相莫要只惦念着自己府上的那些银钱……虽户部的油水足些……”
“这便是二位大人要说的?”余慕娴轻笑一声,“窦大人只知户部油水足,却不记今年大人的俸禄翻了几番?冯大人只知邺城士卒缺衣少粮,却不知我朝的兵饷已较旧时翻了两番?二位大人今日是从何处得了火气,竟是要尽数洒到慕娴身上?慕娴扪心自问,入朝三载余,从未与人为恶,从未收受贿赂,从未结党营私……却不知从何处碍着了二位大人的眼?竟是累得二位大人处心积虑于此处污蔑慕娴……”
余慕娴话音一落,楚宏德、冯远山与窦方三人皆是微愣。
冯远山心道,与余慕娴共事这般久,他却从未见过其有今日这般愤慨的时候。
难不成窦方的消息有误?
不敢看楚宏德脸色,冯远山抖抖袖口道:“余相!您这般说!却是太伤我冯某人的心了!我冯某人为官数载,也从未做过几件违心之事……”
“所以您便勾结窦大人来破了这个例么?”余慕娴低笑着从袖中将折子呈过头顶,“圣上,慕娴虽有退却之心,却未敢忘我朝之事……此国书便是羊舌国主与圣上的心意,还望圣上笑纳……”
“国书?”挑眉望着余慕娴手中的物件,窦方面色一寒,他记得楚玉姝可是与他说过,此番回朝并无国书。
若是楚玉姝所言是真,那余慕娴手中的又是何物?
若是楚玉姝所言为假,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失信于楚玉姝?
“余大人可千万不要拿份假折子来欺瞒圣上?”虽已有七分信了余慕娴手中的国书为真,但窦方却还是怀着几分侥幸。
四殿下定是不会骗他!毕竟他跟着楚玉姝这么多年,勉强也算是楚玉姝身边的近臣!
思及此,窦方伸手欲拿余慕娴手中的折子,却被冯远山挡住。
“窦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圣上尚在殿中,窦大人何德何能竟敢在圣上面前托大,莫不是窦大人以为,以你们窦家的军功足以顶大人你的殿前失仪?”冯远山一字一顿道。
“窦家的军功?”被冯远山言语中的“军功”二字吸引,楚宏德转身又坐回到主座。
余慕娴手上的国书自然是真的。
毕竟依着方才姝儿与这小子的亲昵劲儿,但是为了给这小子保命,姝儿也会将国书交与这小子。更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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