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急,走吧,带你上模拟机。”严茗悦没接,拉着她的手往里面去,想着一会儿让苏雅琳指导这丫头玩两把过过瘾。
可是余安染突兀地挣脱了她的手,脚步停在原地,重复动作把那张纸递过去,摇了摇头,“严机长,我不上模拟机了,我只是来把这个给你。”
“干什么?不是说了不急吗?”
“我…”
严茗悦无奈地摇头,接过纸张展开,一排排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最下面是列公式一样的数字,她草草看了一眼便折回去,继续说:“好了,看完了,走吧。”
“不了,我一会儿得去兼职,真的很对不起,严机长,苏机长,让你们白等了我…”说着余安染低下了头,脸上因为尴尬而越来越火烫,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很红,都分不清是热的还是难堪的。
然后是一阵沉默,严茗悦重新打开那张纸,皱起眉,“我又不是银行,我不要利息,这么点小事不要太上纲上线影响你的生活,走,去模拟机。”
这番好意又硬生生刺中了余安染的自尊,她把头埋得更低了,眼眶酸胀得难受想哭,忍了会儿,她小声道:“我不想欠别人什么,钱我一定会还清的,五年内,我保证。”
说完,她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冲两位机长微微欠身,转身跑出了大厅。
“喂!”
“别去。”苏雅琳拉住欲追过去的严茗悦,摇了摇头,“小余这孩子自尊心很强,你现在追出去只会让她更难堪,先缓一缓,有什么事等她心静了再找时间沟通。”
“可是…”
“放心吧,没事的,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我这边不要紧,接着带那些孩子上课就行了。”
此刻严茗悦内心五味杂陈,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还有一丝心疼。听了苏雅琳的话,她点点头,把纸张折好放进衬衫口袋,“对不起啊,琳姐,今天…”
“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好了,听我的话先不要去打扰小余,改天再有空我带她上模拟机。”
“嗯。”
等苏雅琳带着学员去忙了,严茗悦也不知道去哪儿,一个人在训练中心转悠来转悠去,强行按捺住心里想联系余安染的冲动,她总觉得心里有股苦味闷闷的,像什么东西打破了一样…
兼职是余安染临时找的,就像她大学时做的那样,去发了一下午传单。站在市中心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街头,顶着烈日流着汗水一张接一张地将手里的广告传单递给每位路过的行人。虽然十次有八次被无视或拒绝,但相比身上的债务压力而言,这些难受什么都不算。
傍晚余安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司,明天还有飞行任务,又是四个航段从早飞到晚,大概一天能赚五、六百小时费。至于兼职,她盘算着发传单不是长久之计,以她自身条件可以去赚些脸蛋钱,比如网拍模特或礼仪小姐之类的,工资不知比发传单高多少倍。
出了电梯,余安染远远看见严茗悦靠在自己那间宿舍门前,她脚下步伐一顿,本能地想要逃跑,却见严茗悦已经看向她,灼灼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盯出个窟窿。
“严机长…你怎么在这…?”
面对严茗悦,她显然已失了厌恶的勇气。
“说过了,不要总叫我严机长。”面前的女人眸光忽暗,直起了腰板,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吃饭了吗?”
“吃了。”余安染撒了个小谎,试图瞒过去,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瞒着严茗悦,但似乎肚子不给自己面子,她才说完,腹部就传来了“咕噜”一声。
她尴尬地看了看严茗悦,低下头去背包里掏钥匙,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下脸上的不自在,可下一秒严茗悦就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举到了她面前,“德佑路那家店的培根芝士焗饭,我记得你喜欢吃。”
“……”
鼻头一酸,余安染愣愣地看着塑料袋里包装精致的食盒,连忙越过她去开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情绪泛滥,又被这女人看到自己傻乎乎的样子。打开房间的灯,屋里乱糟糟的,中午出门来不及收拾就成这样了,余安染满脸窘迫地胡乱收捡一通,待严茗悦在沙发上坐下,打开食盒,熟悉又喜爱的香味飘了出来。
“过来,坐着。”严茗悦像是下命令似的,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端起食盒,用带叉的勺子挑起一勺沾满芝士和培根香味的米饭,送到她嘴边,“乖,张嘴,吃饭。”
余安染竟听话地乖乖张开嘴巴吃下去,任由那人给自己喂饭。
一盒饭喂了整整半个小时,几次余安染都觉得喉咙哽的难受,差点就咽不下去,忍得好辛苦,她才没有哭。她知道自己又要为别人的一点点关怀而感动了,知道自己又要感激涕零犯贱了,在那么容的环境下长大,使得她如今只能不断向外寻找安全感。
这种性格的她,总是容易犯贱。
严茗悦喂饭的动作细心而谨慎,一勺不多也不少,竟然知道她不爱吃青椒所以挑下去的勺子都避开了它们。
“严机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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