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一起拾起散落一地的菊花。她用哭肿的双眼看着我。粗糙的肌肤,疲惫的脸——尽管如此,还是认真地一步一步活下来,辛勤工作、把孩子养大的一张母亲的脸。
“我跟弥生小姐是在东京认识的。”
我这样告诉她,没想到她从我手抢走菊花,用薄薄的背拒绝了我。
“抱歉,东京人是——”
她好象是在说请我回去,我无法再说下去了。她憎恨着史朗和东京,可是还是把史朗带来的菊花一枝一枝的捡回去。这种悲切的心情、复杂的心境,没有我加入的余地。
墓石上是写着长沼家代代之墓。我对着墓碑合上双手,向弥生母亲行个礼后就站起来。
突然,弥生的母亲拉住想要转身的我。
“弥生——她过得快乐吗?”
我根本不认识她,不过回答她是。想起以前藤代告诉我的弥生种种事情,再加上一句她过得快乐。因为她爱着史朗,想必是很幸福的。
“大家都说她一个明朗、可爱的女孩子。”“是吗?”
我再次向她行个礼,逃避似的上了藤代的事。
藤代把手帕借给全身湿透的我。我擦拭着头和脸,一想到史朗的心情,不禁流下眼泪。
史朗每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到这里来的呢?
看到史朗心底的伤痕至今还无法治愈,我的心开始绞痛起来。
我不该来这里的
“回去吧,那月。”
“好。”
藤代发动引擎。
回程的路上,藤代告诉我弥生和史朗的过去。
那时史朗和藤代在歌舞伎仃当警察,三年前的事。
怀着对东京的憧憬,长沼弥生十七岁就离开福岛老家到了东京。在新宿k剧场前被几个少年缠住,正巧被巡逻的巡查神崎史朗遇见而救了她。
之后没多久,弥生就到派出所找到当时的警员史朗。
“我已经决定在那个角落的和食店里工作。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社会人了,别把我当小孩子。”
我已经是大人了——弥生笑着对他说。
“十七岁还是小孩子。”
史朗苦笑着回答她。
离家出走的弥生乖乖地听从史朗的劝告,把东京的依住所告诉家里的人。然后又加上一句——“碰到一个好棒的警察,他会保护我,请母亲安心。”
从那天开始,弥生每天都会到派出所报到。她清楚知道史朗勤务的路线,史朗上班时间她一定亲手做便当送过来。
“这片鲑鱼是我烤的。这个泡菜好吃吧?是我做的呢!啊!这是史朗的,其它人不能吃。藤代,这片形状不好的给你。”
对演艺界怀抱梦想的弥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派出所里的人都夸她,只要稍微化妆,一定是个美女。
再加上弥生非常爱笑,而且个性很好、很开朗,只要有弥生在的地方就有欢笑。不知不觉中,史朗开始期待弥生的来访。
和这优闲的气氛相对应的是,歌舞伎町连续发生多起不平稳的事件。
那天,电影院后面的酒吧里传来枪声,在歌舞伎町附近的警察马上赶到现场。
最先赶到的是史朗,差一步就可以逮到犯人,可惜被他逃走了。经过目击者的叙述,知道开枪的是s派系暴力集团的组员。
店内一片漆黑。暂时停止营业的这家酒吧,幕后老板是中国派系的黑手党,他们一定会采取报复手段。任谁都知道,当黑手党和s派系暴力集团,两个组织在争地盘的时刻,也是全新宿人紧张的时候;弥生就是在这家店时当服务生。
史朗一再劝她辞职,弥生固执的不肯听。不只是这样,她还坚持地说就是要在那里工作,才能查探组织的行动。
弥生说她并不是要协助警方,只是要保护史朗而已。
后来就算弥生到派出所找史朗,史朗再也不跟她见面,他是不想弥生卷入警方和黑道的纷争里。
史朗希望弥生看淡他,他是不值得弥生牺牲奉献的冷淡男人。所以一再地疏远弥生,尽量避开她。
可是弥生却为了要挽回史朗的心,掉进泥沼里,越陷越深。
有一天,弥生知道店里的某个客人和黑手党有关联,主动去接待。当弥生听到前几天开枪事件的s派系暴力集团干部的暗杀计划之后,当天晚上她以自己为饵,引诱那个黑手党的人到饭店,用自己的清白交换到暗杀的时间、地点。
隔天早上,弥生带着牺牲的身体换来的情报跑到史朗的住处。史朗知道后非常愤怒。
弥生哭着说:你当警察也很危险啊!前几天不是差一点被打杀吗?希望你赶快辞掉这份危险的工作。
“为了史朗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去工作来养你!”
“如果你要我别再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再去了。只有这次而已,请你不要讨厌我,史朗!”
史朗第一次抱了弥生。
那里面没有温暖、安详的爱情存在,有的只是绝望和哀伤。
之后,警方依据弥生那里得来的情报,成功地阻止了这次暗杀计划。
但是,顶替派系暴力集团干部生命的是弥生的命。
杀弥生,是为了给店内其它服务生一个警告,泄漏客人的秘密就是这样一个后果。
弥生的遗体被装进纸箱里,丢在派出所门前。全身被枪扫射得有如蜂窝。
下了高速公路,我们停在红色信号灯之前。雨势虽然小了点,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绿色信号灯亮起之后,藤代慢慢地开往国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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