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我仰头闭上眼睛。
* * *
第二天是下学期上课的第一天,我逃课了。裹着毛毯趴在床上,早上的电视新闻,让我的眼睛无法离开
新宿某停车场的角落,发现一具男性尸体。被害者,伊东秀幸,五十岁,是某大公司的社长。最近一连串的杀人案件被谈论为同性恋杀人案件。虽然警方没有公怖嫌疑犯的姓名,但是电视画面上已经播出经过马赛克处理的男子a高中生的面貌。
伊东氏死亡的时间,推定大约是深夜一点。那是我从新宿s饭店出来之后,刚好三十分钟的时刻。
我立刻将房门锁上,关紧窗户,拉下百叶窗,然后打电话给警视厅。
神崎不在,听说是到现场勘查,我请他们用无线电紧急呼叫神崎,我拼命的告诉接电话的人,今早发现的男死者,我是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a高中生,没想到电话却接给村井那个傻瓜。
〈又是你呀!天野。〉
“又是你呀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为什么不赶快去抓坏人呢?”
〈你不要离开,我马上去逮捕你。〉
“我又不是凶手,除了跟他xo之外,我什么都没做!”
〈原来如此,那我就以mài_yín罪逮捕你。〉
“你敢!我要以不当逮捕来控告你。”
我不是要勒自己的脖子而打电话给警察的。
愤怒的挂上电话,此时电铃刚好响起,因紧张而整个脸紧绷着。这么快就要来逮捕我了吗?还是传播媒体已经先找来了,从门上的透视眼往外瞧,看到皱皱的黑西装和领带及一头乱发、满脸胡渣的狼。
我马上打开门,气冲冲的骂他来得太晚,谁知神崎说他到学校去找我了。
“你去跟老师说我在打工吗?”
“不是,我告诉他我是星探。”
这家伙怎么会说这种不适合他身分的话呢?
神崎并不是要来逮捕我,是要我协助调查。我相信他的话。
“我刚才打电话到你办公至,可是接电话的人不愿意连络你,反而叫村井那个傻瓜来接电话,他还在电话里叫嚣要来抓我。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矛头都指向我?”
他无视于我的抗议,自顾自的走到百叶窗前拨开一个空隙往外看,然后回过看来叫我。
“天野。”
被他一叫,我们四目交接,感觉到脊背上一阵寒意。因为百叶窗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室内是一片昏暗,可是神崎的眼睛熠熠发光。
神崎的眼球整个看来带一点蓝色,虹彩的色素比较淡,只有瞳孔像被针刺到似的,黑色部分显得很小,有点像爱斯基摩犬的眼睛。从某个角度看起来,白色和黑色部分会逆转似的。
神崎用下颚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的我很听话的坐下来。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我好象被催眠一样,乖乖的听他的。
神崎坐在地板上,由下往上看着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长长的,而且眼神很锐利。
“被害者是你昨晚的客人吧!”
不是怀疑的口吻,所以我老实的点头。
“听说伊东到饭店的时候,有去柜台请服务生早上叫醒他。”
“嗯,他要服务生八点半叫醒他,他在办手续的时候我在大厅等他。”
神崎点点头继续说:
“可是他在你离开之后,取消了住宿,跟着就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有急事,让他临时改变了计划,比如说有人call他。”
神崎的眼睛发出蓝色之光,我摒住呼吸等他继续说。
“已经查过了,伊东的行动电话在饭店并没有响过,柜台也没有外线找他的记录,所以有可能是内线电话。”
“那么犯人是潜伏在饭店之内,等我离开之后就打电话给伊东。”
“很有可能,现在正在调查昨晚住宿的客人名单,必要时要请你协助认人。”
“好,没问题。”
神崎伸手到衣服口袋想拿烟,结果又放回去,想告诉他要抽就抽吧,没有烟灰缸,可以找个空罐子来代替。
他叫我不用麻烦了,又继续问。
“通常你们住宿的饭店是由谁决定的?”
“是我,大部分都是在新宿或是池袋。”
“决定之后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有一次在“根”无意间说出饭店的名字,结果被其它的客人到饭店纠缠好久,自从那次以后就不再向谁提及要住的饭店名。都是上了出租车后看客人方便再决定要去哪一家。
“你心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有。”
我把高泽的事告诉神崎。高泽对我不友善,而且常常静坐在柜台旁边,直到我离开“根”。还有,就是和川口要离开“根”的那晚,他说了一句“可怜啊!”的话。
会不会是高泽喜欢我,但是得不到我的青睐,因此怀恨在心,把和我睡过的男人一个个杀害。我把我的看法告诉神崎,他不作声只是点点头。
“伊东也是被殴打致死的吗?”我问久不出声的神崎。
“嗯,他脑部挫伤,头盖骨骨折,脸部的伤严重到几乎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这么严重啊?”
不由得想象起他温柔的笑脸转变成痛苦扭曲的表情。在我身体里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的幸福神情,变成痛苦、溃不成形下去的影像。
“致命伤集中在头部,由此可推断歹徒不是只想教训他,而是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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