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又开始浮现,跟过去两个别无一致。那人有着年轻得张狂的长相,发胶固定的金色短发跟刺猬没啥区别。在伊萨的记忆里,他的弟弟,卡尔罗的从来是微皱着眉,且不耐烦的看着手机的样子。在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值得怀念的,属于亲人的画面,直到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失踪以后,他也只能靠这个不算愉快的片段来回忆了。
“我有一个毕业旅行。”大学应届生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他手里捧着一本旅游指南,浑身都陷在沙发里。
伊萨记不得他当时的回答了,那时候正是雇佣兵生意火热的时候,一个墨西哥的黑帮正在吞并当地黑手党的领地,那些黑道大佬们很愿意雇佣更多的人力来赶走外地来的毒虫。兄长冷淡的态度显然让卡尔罗相当不满,他很快就带着行李搭上了朋友的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走了。
卡尔罗离开后两周,他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在伊萨开口训斥前,他的弟弟说道:“离开奥克兰。”声音有些模糊,充满了喘息,电磁交流声以及不知名的背景音。
第3章 day 3
这不是恶作剧——男人以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得出结论,他神经紧绷,试图用最为镇定的声音安抚对方:“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
“已经没有用了,我并不是来求救的,听着,伊萨,接下来仔细听着。”青年的说话声不大,他似乎对四周的环境相当警惕。“它们已经向外移动,整个联邦都会被感染,人越多的地方,这些东西就会变得越多,很多人会死去然后变成怪物。军队的人已经在我们这里了,全副武装,但我们也撑不了太久”“停下,卡尔罗。你不能像一个快要赴死的电影主角一样说话,重头到尾的给我好好讲清楚。”伊萨将手机连接上了电脑,同时快速敲击键盘,试图通过定位系统确定来电的地点。
“没有时间解释了,你记得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吗?我忘记名字了,安德鲁叔叔说太血腥不让我玩下去的恐怖游戏,里面的死人被感染上了病毒活了过来,像疯子一样追着活人跑,现在发生的事情就跟那上头的差不多。”信号越来越差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快点,再快一点男人盯着显示屏,上面用于定位的雷达图案一直在旋转,他加重语气的道:“告诉我你在哪里,该死的,是个男人就果断一点。”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在哪了。”卡尔罗用敷衍一般的语调说道,这个时候通讯里的交流音已经大到让人难以通话的地步,这样的通讯品质也只有伊萨在中东出差的时候才能遇上。心底的不安像黑洞似的扩散,他还想问上几句,电话的信号已经中断了。
再见,哥哥。那个天杀的小鬼最后的一句话。
上帝啊,这种娘娘腔性格到底遗传了谁。伊萨没有花太多力气在抱怨上,他盯着显示屏,电脑上的定位系统已经显示了那通电话的地点,实际上,是红木林国家公园林业局的座机号码,当他再想回拨的时候,那个号码已经被记录成空号了。
我必须马上赶到那里,他拿起车钥匙,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短跑运动员一样急急忙忙的冲到车库。由于任务还在进行的关系,常用的武器都已经放在了车厢后面。在他发动油门之前,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一个老搭档的来电。对方似乎需要他的帮手,开门见山地就谈起了佣金的事项。
“我没空。”男人冷冷的说了句,一面琢磨着结束掉这通对话。
“噢,你别告诉我有私活,boss不会让你这么干的。”另一头的人嚷嚷道,好像恨不得四周的人都听见似的。
“我现在要去红木林,家里那个该死的小子出事了,上帝保佑你的脑袋可以然后转告给boss。”伊萨说。
“你不能去那里!”对方大吼,在伊萨挂掉电话前,他解释道:“通往红树林的路都被林业局给堵上了,说是有火山爆发的可能,但是军队的装甲车也在往那开,说不定是恐怖袭击呢,伙计。”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或者更多伊萨我的朋友,听老兄说一句,即使你到了那也无济于事了,通讯完全封闭,就算你是超人也不能从一片原始森林里找到卡尔罗,说不定过两天封锁解除他就完完整整的回家了。”
“杰森,”伊萨靠在驾驶座上,他有些疲惫的合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听我的,别去做任务了。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准备好你的武器,交通工具,还有食物,然后往人少的地方去吧。”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向红木林驶去,而是挑了家汽车改装行,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中要快,联邦政府实行的信息管制作用不大,活死人的消息如同蝗虫似的四处扩散。最开始只是年轻人口耳相传的恐怖故事,但很快人们就发觉那些位于不同地域的亲朋好友接连失去的音讯,恐慌像一根绞绳勒紧了群众的咽喉。
超市里的东西被哄抢而空,街道上也几乎没了行人,然而再也没有新闻报导这些平日里热门头条,那些电视频道播放了比往日更多的肥皂剧还有广告,就像每一个漫长的国民假期里干的一模一样。在和卡罗尔的通话结束第六天,伊萨看见了一个人——至少在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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