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阅说了这么些话嘴角就肿起来了。“我觉得秋纭歧可能和我姐姐一样。她们是同一类人。”
“我可不知道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无从评判喽。”白轶说。曹阅很感兴趣地看着白轶,白轶觉得她的眼神像要打人,透着凶光,透着不耐烦。可曹阅绝无此意,“你是不是很喜欢秋纭歧啊?”曹阅就是想知道这个。“是不是啊?”
十七
“不是!”白轶肯定地说。曹阅一下子狐疑了,“不是?”
“嗯,不是!”白轶更肯定地说。曹阅说,“一加一等于几?”
“二。”
“那你为什么要和所有人为敌呢?难道不是因为秋纭歧吗?”
白轶瞅着她的眼睛。这是一双看起来有点凶巴巴,不过有如湖底水草般的眼睛。水草长在水里,颜色比岸上的草要深一点鲜一点。“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白轶说,“我有这种本事哦。你说我和所有人为敌,那你难道不是所有人中的一个吗?长孙酮不是吗?还有,隐形人不是吗?好像还是有立场不那么明确的人的嘛。”
“隐形人是谁啊?”
“不知道。所以才叫她隐形人的嘛。”
“呃,我知道是谁了。”曹阅说,“我立场不明确?我保持明确的中立立场。”
“还有中立啊?那是向左偏一点还是向右偏一点呢?”
“你真的不喜欢秋纭歧吗?”
“真的啊!”白轶站起来拍着桌子。“真的不喜欢啊!为什么一直问个没完没了?”
曹阅腼腆地笑了。“嗯,我可不是窥淫癖……”
白轶坐在湖边,对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感到无数道精明强干的目光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这种说法很可笑——你真的能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你吗?目光又没有热辐射。至于精明强干也是出于想象。叫她们乌合之众就行。都是心理作用啊!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背上痒刺刺的。回过头去一个人都没有。
“嗨!”
曹阅来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想跳湖啊?”
“不,我为什么要跳湖。我挺好的。”
“你真的喜欢六院?”
“感觉不错。至少这儿的湖里没有鳄鱼和食人鱼,岸上也没有放养的熊和狮子,我可以想游泳就游泳,想散步就散步。如果有钱的话我还可以去会所和酒吧……”
“很肮脏的,想去见识见识吗?”
“谢谢,我不喜欢肮脏的地方。”
曹阅不戴口罩和帽子了。她觉得京巴犬头套更有助她愉快度过她毁容的日子。一个人和一个狗头人,窃窃私语,看起来要干什么坏事。
“嗨!”
睡不着觉的长孙酮在白轶右边坐了下来。白轶说,“你不是吃了安眠药吗怎么这么快醒了?”
“我忘了把闹钟取消了。它一直唱歌,我只好起床了。”
“怎么你还设置下午五点的闹铃?”
“是早上六点的,但闹钟不知道为什么走慢了。”
曹阅说,“看,在六院闹钟都是疯的。”
长孙酮捂着脸,“有没有什么办法逃出去?我整个内分泌系统都紊乱了!”
“找到出口就能出去了。”曹阅说,“可谁不知道出口在哪儿。白轶,你说不定知道,告诉我们吧,怎么离开这儿?”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们都没有和秋纭歧说过话,还没碰过她一指头,可你不都做了吗?”
白轶拍案而起——对不起没有案。“没碰过一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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