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想很想很想出去!出去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我就是不想待在六院。”
白轶跟长孙酮态度完全相反。白轶捂着两腿的膝盖,说她得截肢了,膝盖痛得要命。秋纭歧两手像风扇一样在水中挥着,白轶尖叫道,“水甩我身上啦!秋纭歧你想死啊!”
“没错,正有此意。”
“好的,你去死吧。”
白轶毫无留恋神情地托着下巴,睥睨秋纭歧。秋纭歧茫然看着她,想,白轶,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陌生。她体验到一种很久没体验过的叫作崩溃的感觉。白轶眼睛一眯,手上蓄了一捧水,全泼在秋纭歧身上。只听她哈哈哈哈笑得要岔气了。
“水已经不冷了呀!”
是温水,因为小船已经顺风驶到离岸百米处了。白轶先跳下船,秋纭歧还坐在那儿摆造型,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撑着左手。白轶踹了两脚船,船晃晃悠悠地摇摆起来。“你能不能别这么热衷于耍酷啊!
对不起,其实我想哭。秋纭歧跳上岸,抛下白轶离去了。白轶还没回过神来,秋纭歧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得不见人影了。她大声喊着,“秋纭歧!——说你赶着投胎你还真去投胎啊!”
好吧,来投胎,看谁运气好,下辈子还是不变的自己。
“沿着血迹,我第一次找到她。”
丰于缨正睡着,突然被巨大的响声惊醒。门可以代替闹钟了。梦中的世界好像并不安宁,回到现实之中,头疼得想扇自己几个耳光。秋纭歧站在门口,汗水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她是谁?”
丰于缨没有完全醒来。她掐了掐太阳穴,看到的东西清楚了不少。秋纭歧朝她走过去,柳校苇房中的各色用品,丰于缨一点都没有动过。这个地方有种松垮的气味,一如柳校苇。
“白轶。”
“白轶不是你女朋友吗?”
“不要说了!”
秋纭歧跪在墙壁前,出神地看着墙壁。过了会儿,她低下头。丰于缨摸着墙壁破损处,“你祈祷啊?”
“不是。”
“忏悔啊?”
“也不是。”
“撞墙啊?”
“没有必要。”
秋纭歧一拳打在墙上,本来就裂开的墙面又掉了点石灰末下来。她不无后悔地想,白轶看到这一幕百分之八十会说“你一个女人耍什么酷,见你妈的大头鬼”。这话她说过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偶尔,那么温柔一下,羞涩一下的白轶,简直就像穿越时空的恐龙一样,总是又很快回到侏罗纪。哦不,我们果然隔得太遥远太遥远了!
“不要说白轶是我女朋友。”
秋纭歧说,“不要,再说,女朋友,这三个字。因为,我总觉得相对应地应该说我是她男朋友。问题在于我不是男的啊!”
“没事,这我知道。”丰于缨答。指关节肿起来了,那一拳打得太重。秋纭歧把手按在墙壁上,知道了什么叫不自量力。丰于缨直起腰,听到咔一声。她问秋纭歧,“你怎么了?”
“难怪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因为,那不是我应该扮演的角色。”秋纭歧对她凄惨地一笑,“就好像,白轶是属于我的一样。事实上,这样说太可笑了。如果你直接问她,她一定会说,怎么可能,你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从北半球yù_wàng之城回来,秋纭歧忏悔……
啊啊,隔得太远的恋人是心痛的根源
一百一十三
“白轶是这么热爱自由的人啊。”
“嗯。而且被属于也是一种责任。那就不是我习惯的生活方式了。你能告诉我什么叫属于,什么叫不属于吗?”
秋纭歧情绪低落。她勉强抬起头看了丰于缨一眼,说,“嗯,我属于你,我爱你,请占x我,请占x我!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什么东西呀。”丰于缨撑着麻掉的双腿站起来。秋纭歧笑了一声,“我是想到,白轶也可能会这么回答。你知不知道白轶有精神分裂症啊!”
跟我没关系。丰于缨这么想着,说,“那你可以同时跟好几个人交往了……”
“不是人格分裂,是精神分裂!”
冷汗涔涔而下,秋纭歧抹着眼睛,伤心地说,“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喜欢白轶。”
跟我说干嘛。
丰于缨靠着墙壁,看向门口——白轶静静地站在那儿,与她对视。“这你不用跑来跟我说。跟我没关系。”
“我只是想向谁诉说一下……”
垃圾筒说,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倒一下垃圾。垃圾站说,好吧,反正我是垃圾站嘛,倒吧。但丰于缨不是垃圾站,秋纭歧说,我倒的也不是垃圾啊!
死将至,不可待。秋实落尽,英英安在。
还是那么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白轶是精神分裂啊,精神分裂!”
丰于缨看着白轶走进来,而秋纭歧毫无知觉。白轶没有拿武器,但是杀气腾腾。丰于缨往旁边挪了两步,作好准备,又往边上挪了丙步。白轶掐住秋纭歧的脖子,抓着她的头往墙上撞,丰于缨感到整个房间都在震动。是心理作用,她告诉自己。根本没有这种事,墙灰也没有往下掉啊。
“啊!……”
“你才精神分裂呢!很明显你有精神分裂!”
白轶的指甲深深掐进秋纭歧的脖子里。秋纭歧想拉开她的双手,但她力气很大。“叫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叫你再说我有精神病!你脑子有问题啊没事往这儿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娘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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