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关
华唯夏醒来时看到周围一团漆黑,摸索着找了一下灯的开关没找到,借着微弱的光线下床向门口走去。下面厅里坐着的人说话并没有顾忌她,大概以为她睡踏实了。下面在吵架,其实也不算吵,说话的只是一个人。奶奶怪爷爷私自带走她差点让她遇险,爷爷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做个听媳妇训话的老实丈夫。爸爸和妈妈都沉默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奶奶给这次行程来个结束语,他们就会上来带她走了。看了一会笑着转身回房,非但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反倒是第一次见一家人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讨论问题,感觉挺不错。聿宁煦在华唯夏转身的时候悄身上楼,门打开时她就看到站那的人,看到华唯夏在笑时,她也觉得面前的气氛不那么紧张了。
华唯夏听见有人敲门,刚准备趴到床上去的膝盖收了回来,靠在门边把门拉开。门外的光线打在聿宁煦身上,她能感觉到站在黑暗里的华唯夏正对她露出无声的笑。又见面了。
可能进来时见华唯夏没开灯聿宁煦也就没去开灯,往前走了两步,华唯夏意外的牵起聿宁煦的手,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她自己则直接往床上一倒,带着聿宁煦险些跟着不稳。似乎是在比赛123木头人,两人拼着只呼吸不说话,就这样耗着聿宁煦倒是听出另一处呼吸里的兴奋来了,嗯,还记得,不错。
[华唯夏,又见面了,长大了哟。]
总得有人来打破僵局,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听得两股呼吸声交错着,那是不是太诡异了些。华唯夏一听聿宁煦说话了,好像对方真输给她什么一样,嘿的一下坐起来,完全没了先前受惊吓过度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都四年了是吗,不过我感觉昨天才见过你一样。]
聿宁煦的嘴角在黑暗中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很久不见的某一类人之间说的某一类话。还没等她把这念头彻底甩出脑子,壁灯突然亮了起来,华唯夏总算把开关摸着了。
看着那双未曾变过的眼眸,澄澈依旧,小时候写作文说某人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聿宁煦一直觉得那很扯,现在,她想她明白了,发明这句话的人也应该见过这样的眼睛吧。没由来的开始想撤退,随意指了个手势
[那你睡吧,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华唯夏不懂聿宁煦为什么突然就站起来要走,她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朋友久别重逢是要聊很久的不是么。聿宁煦不把她当朋友?可这四年来她一直记得这个名字,记得这个人,时间越久也没曾模糊过。跳下床赶在聿宁煦拉开门之前拦住她
[你不想和我说话?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我感觉有点害怕,真的。我没忘记白天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那时候你还安慰我来着,现在也陪陪我吧。]
聿宁煦咬了咬下嘴唇,转身。
聿宁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华唯夏把话题聊到男女朋友这个问题上来,太多的话题好聊了,这是最无聊的一个,也不知道谁开的头,怎么开的头,现在的情况就是华唯夏紧追不舍的让她交待现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看着床上浅笑无辜的人,她没办法怀疑这是在试探她什么,也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眉毛翘动着低垂下眼睑
[我想如果你呆在这里久一点就能明白,我说一个人,你会在以后想我是个虚伪的人,我说两个人,我自己会说自己是个不诚实的人。好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聊别的。]
华唯夏那在思索什么的眼神让聿宁煦很防备,可华唯夏接下的话却让她又偏了思路,趴床上的人用一种听着很郑重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长这么大都是一个人。]
两人对视到聿宁煦心虚得就要跑时,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饿吗?]
[我饿了。]
像是一场积云雨落下,都笑得豁然通透。
一大早起来昨晚留这屋里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叫声
[聿宁煦,给我找身衣服换好不好,我没带换的衣服过来。]
正在厨房忙活的贝斯言和夏抒溪愣得对视,太奇怪了,华唯夏不叫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要衣服穿?华宗实二十岁时夏抒溪才和华域督闹家变,已经完全成年的他也没亲身经历那个过程,他和华域督的关系其实不算太坏,当然也算不上好,现在能坐在一起聊聊已经算不错。听到女儿的嚷嚷声时他和华域督也都奇怪的对楼上看去,他确实好奇,看向域督求解
[聿宁煦是谁?]
[曾经在山里也是她救了小宝,昨天也是,她们之间算是很有缘份。]
华宗实了然的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不像是感激,也不像是在想眼前的事情。
聿宁煦拿着衣服上去时脚步缓慢,她都怀疑华唯夏是知道她一早出去给她买衣服了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叫她,当然这可能性极小。她只是做了个备胎的事,要选也是个最后的选择。这些年在华域督身边做事养成的习惯,凡事先有准备总是好的。她前面有华唯夏的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她老板,谁能想到那个人就跳过一切直接点中她,感觉几双眼睛都在对她行注目礼一样,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关门后有些恶劣把衣服往床上一扔
[你怎么不叫你妈妈,叫我做什么。]
华唯夏一脸不懂,这房子最熟悉的不就是爷爷和面前的这位么,让爷爷给她找衣服那多说不过去,当然找聿宁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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