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奇石,路面光洁宽阔,走不多时便到了那个安置男宠的大苑。白石砌造的亭楼阁台,油光漆亮的曲廊围栏,巧夺天工的园艺花林,清浅雅致的人工湖河,一幕幕繁华景象映入眼帘,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也顾不得看风景,匆匆忙忙奔向他们说的地儿。那是一个观水楼台,匾额上书:金园阁。听小桩子说,山阴公主共招了三十个男宠,我们这个厨房负责十个公子的伙食。我便敲了敲门道:“各位主子们,送饭来了。”一声清泠泠的“请进。”传入耳朵,心下想:公主招的男宠们还真是资质不凡呢,连声音都这么悦耳动听。我便轻轻打开了门,一下子大饱眼福:只见公子们有的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有的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人面桃花,目若秋波;有的是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顾盼多情,天然风韵···他们见我呆呆傻傻的样子,便感到好笑的说:“你是新来的仆从吧?把饭放下,先下去吧···”我浏览了一圈,十个人中竟然没有子风,心里万分失落,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憨憨的笑着把盒里的粥饭摆放好,准备退下。就在我盖好食盒,准备走时,竟然听到了——“玄易子,还没吃饭呢,吃完了去我那儿一趟。”是子风!只见他身着玉色锦袍,头绾金玉发冠,愈显fēng_liú倜傥,潇洒卓然。他迈进步来,向坐在桌边的公子们走去,没有注意到我,也是,目前的我是蓬头乱发,满脸是灰,一身灰蓝布衣默默的缩在角落里,谁也不会注意到我,子风也不会想到我会跟来。“喂,那个小仆从,你怎么还不走?”一个蓝衣公子问道。我要是走了,何时再能见到子风,可也不能赖着,只是希望他能赶紧认出我来。“既然你还在这儿,就给我们倒些茶吧!”一个白衣公子叫我,我便立马给他们端茶倒水,到了子风那儿时,我明明看到他的手抖了抖,明显是已经认出了我来,可他却仍旧目不斜视,与公子们继续谈笑风生。我的心立马掉进了冰窖里,急忙走远给别的公子们倒水,心里颤抖,我的手也禁不住的颤抖。“喂!什么仆从啊,倒个水都倒外面来了!”一位公子呵斥道。我一看,茶竟然倒外面去了,赶紧抱歉,急忙去拿抹布擦净,可我瞥了瞥,子风,他,他竟然连一眼都没有看我!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一滴滴落了下去。“什么水?滴我手上了!啊,你哭什么啊?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吗,这个也哭···大清早的真晦气!”那个公子抱怨道。子风忽然“唰”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急忙对那公子道了声歉也追了出去。一出门,就被人扯到了墙边,是子风。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颤着声道:“呃,子,子风,这么久没见,就不认得我了···咳咳···”我努力咽下哭声,拿脏袖子擦了把泪,弄得脸是越抹越花。子风使劲的攥住我的胳臂,紧锁眉头,目露沉痛,眼里流露出挣扎愤怒怜惜,只听他沉声道:“午夜子时,假山石见。”说完,便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便也只好提着食盒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熬啊熬,终于到了午夜时分,我刚要悄悄的从炕上爬起来,睡我旁边那个大胖子突然把腿一伸竟搭在了我身上,我用力一翻身,一下子抢到了地上,磨破了手,现下好了,手心手背都“体无完肤”了。顾不得疼,就悄悄溜了出去。一路跑至那座湖边假山,我走近了左看右瞧,没发现有人,子风呢?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一把将我揽了过去,一起躲进了凹进去的巨石里。是子风,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忽然拿起了我的手,压抑着怒火道:“你个白痴!你怎么来了?这伤是怎么回事?”我抽回手笑道:“韩子风,能不能有点新意,总是‘你个白痴’,‘你个白痴’的,你不徐,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他怒道:“别打岔,清莲,我知道你能理解我,我来这儿是有任务在身的。多的不能再说,只能告诉你这些了。你给我赶紧回王府,你个白痴,世子怎么看的,竟让你来了!”“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子风,我知道你隐瞒了我很多,包括你的身世,我都没有多问。唯有这次,我忍不住来了,只是想要个答案和解释。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你别担心了。”我安慰他说。子风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执起我的手就蘸着药轻柔的涂抹了上去。凉丝丝的药膏抹在伤上很舒服,我笑道:“谢谢你,子风。”他抹药的手颤抖了一下,沉声说道:“对不起,清莲,害你受苦了。”我笑道:“大老爷们的,说那么酸的话,真受不了···”“你个白痴!”子风怒了,呃,这才正常。抹好药,子风便立马回去了,我也准备回去。
走到了湖畔一角楼前,忽闻湖上随风飘来一曲琴音,那琴声婉转哀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于缕。听的我伤了神,便随琴音而去。到了楼下门前,琴声却戛然而止,似是断弦而裂,然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我大骇,一下子开门进去。房梁上竟赫然垂悬着一个人,我赶紧搬来凳子,踩上去把他抱了下来。那人紧闭双眼,秀发飘撒,月白长袍,靠在我怀里,冷冷的问道:“为何救我?”声音如山涧清泉清冷悦耳,我把他扶了起来,他坐到了榻上,只见他玉肤清骨,墨发如丝,淡眉凤目,唇若凝露,身姿亦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神态亦是仪静体闲,柔雅绰约,给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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