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半年来的杳无音信,就凭你让我像个傻瓜似地苦苦找了你这么久,就凭我是1你是0……”伞被忽视了,花瓣般落到地上。他把我逼到墙角,炽热的呼吸喷在我通红的脸颊上。
我知道,从他给我戴上项链的那刻起,自己就再也无法逃开了。
“你长高了。”他的凝视深情而专注,“不管这半年来遇到了什么,我都不在乎。你永远是我发誓要保护的小笨猪。”接着他的嘴唇离我越来越近。
要接吻了啊!完蛋了,午饭吃了大葱,黑线。眼看就要贴上,我急中生智地扭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等我留意到视野中的那抹火红,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了。
“瑞恩?”我愣住了,不自觉地想脱离尹智的怀抱,没想到他抱得更紧了。
瑞恩不自在的笑着,言语里满是脆弱,“本来是想给你送伞的,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我先走了。”他转身走了,神色恍惚,连手里的糖葫芦掉了一地也没发觉。
不行,他那个样子我不放心。
“这样吧,你把住址给我,我呆会儿去找你,ok?”尹智还是紧紧的搂着我,没有放开的意思。
“那个红毛是谁?”
“我没空陪你在这儿吃飞醋,我和他只是兄弟。”
“好吧,我信你。这是我的地址,今晚我会老帐新帐一起算。”他说完贼贼地笑起来,“把手机拿来。”交换号码后,他才放我离开。
寻遍了整条唐人街也不见瑞恩的踪迹,也许是回家了吧。这样想着,我上了一辆计程车。
“威廉农庄,谢谢。”
到家的时候,瑞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轻轻坐到他身边,借着大厅的光,端详他可爱的睡颜。
这个孩子一定非常缺乏安全感,要不然也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兔哥哥。突然,他的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上滚了下来,嘴里喃喃着,像坠入了无边的梦魇。
“瑞恩,瑞恩!醒醒!”我知道陷入梦魇时,清醒是最好的方法。
当那双绿眸张开,竟蓄着十分的水气,接着他扑进了我怀里。
“求求你,不要离开瑞恩,瑞恩好怕。”用的是婴儿语。我知道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而我在这刻只是充当了一根浮木的角色而已。
“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乖。”在我的安抚下,他一手拉着兔哥哥,一手纂着我的衣角,才再次进入了梦乡。微扬的唇角,甜甜的鼾声,种种迹象表明:他此刻有着一个好梦。
如果不是尹智那通电话,我也许整夜就这么任他拉着,看他甜甜的睡脸。可在得知尹智发烧的刹那,我再也坐不住了,留下被他纂紧的外套,去找尹智了。
他住在唐人街品红楼对面的阁楼上。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那个自封为“福尔罗斯”的侦探事务所。
我按地址上了楼,敲响了402的门。
门开了。
“你来了,呵呵。”
“你没事吧,烧得厉害吗?有吃药么?我有带药来。”一进门我就一股脑地叨叨了一大堆,说完时,已经将特意从容叔那里要来的大把的药片和一杯凉白开送到了尹智嘴边。
“停!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要从哪个回答才好呢?”他抓耳挠腮,为难状。
“先吃药,再回答。”我说着从包里掏出温度计和一瓶酒精放在桌上,就差没穿粉嘟嘟的护士服了。
“跟你说件事,但你不准生气哦。”
“什么事?”
“其实我并发烧,只是心脏有些不舒服……”
“什么?现在还痛不痛?要是痛的话,我们上医院。”这比发烧还令人着急。
“现在好了。”他嬉皮笑脸地比了个西施捧心的动作,接着说,“刚才想你想得心疼,疼得连速效救心丸都不抵事,所以就打电话让你来急救了。”
“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我瞪了他一眼,坐在了沙发上,“半年不见,就这么油嘴滑舌,是不是天天都有找人排练?”
“冤枉啊,我可一直在守身如玉地苦苦找你。不过,我倒是一有空就对着你的照片排练来着。呵呵。”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来,吃饼干。这个骨头型的小饼干可好吃了。”他说着递了一包零食给我,顺便抓了一把就往嘴里送,那表情可以去作旺旺小小酥的广告了。
我接过来一看,忍俊不禁地问:“你一直在吃这个?”
“有问题吗?”他想再抓一把,被我制止了。
“这是小小吃的。”
“虾米?”他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
“是狗食。”他的脸马上变得比霜打的茄子还鄢,“不过味道真的很不错,就当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好了。”他马上就把阿q精神发挥个淋漓尽致。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我被抢的钱包递了过来。
“好爱你哦。”我如获至宝地朝钱包猛亲了几口,自动忽视尹智在旁边的一脸酸相。
“喂,你爱的到底是钱包还是我?是不是亲错对象了?”
“当然是钱包了。”我咯咯笑着,“更爱你,好不好。”我说着朝他脸颊了几口。
“流云,你那么高的近视,怎么没戴眼镜了?”
“呵呵,我几个月前做了手术,已经脱离眼睛族了。”
“这半年,你过得好吗?”
“当然好了,我跟着大哥来伦敦调查父亲的死因。”
“你大哥?怎么没听你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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