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不管知情或不知情,主动还是被迫,我以前毕竟曾经运过那么多毒品,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果有机会,我
希望能尽量赎回自己的罪孽。如果能帮助一些受毒品所害的人,哪怕只是鼓励一下,帮他们增加一点信心,提供一些亲身经历的经验教训,我
心里也会好受一点。能帮助一个人摆脱毒瘾,我的罪孽就轻了一分。我不敢指望良心能够得到平安,可是能为他们做一点事,总是好的。”
“以前的事情又不能怪你。”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我张开手臂,反过来用力地搂住了萧远,在他耳边轻声安慰,“换了我,也不会比你
强到哪里。”
萧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开口道:“过失杀人,也一样是犯罪。你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很难体会这种心情的。”
“可你难道要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过一辈子?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支持你,我的本事虽然不大,可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强一点
。咱们尽力去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帮一个人算一个人。可是你不能老是抱着那样的念头,总觉得赎不清自己的罪!萧远,”我咬咬牙,
终于不再退缩地坦然承认,“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象现在这样好好地过日子。穷一点没关系,只要开心就足够了。咱们一起努力忘
掉那些事,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萧远的身体微微一震,良久良久没有回答,直到我快要死心绝望,以为再也等不到他的响应了,他才悠悠叹了口气,“象我这样的人
,是没有什么永远的。”
“谁说的?我们两个就可以!”我激烈地大声反驳,脑中猛然灵光一闪,冲口道,“我叫方永,你叫萧远,咱们两个合在一起,天生就是永远
啊!”
“你真会想!哪有这样子算的?”萧远忍不住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
“我不管。”我一门心思固执地坚持,“我们会有永远的,我们会有永远的……”
萧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我,可是在微明的曙色中,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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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流水般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对于我来说,这些天虽然过得简单而平淡,却是神仙不换的好日子,心满意足的幸福中,浑然不
觉时光流逝,只有在日历又掀过一页时,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
萧远的戒毒应该算是成功了,这些天来,他的毒瘾没有再发作过,身体也在慢慢地恢复。尽管体质还很弱,又有许多后遗症需要逐渐调养和克
服,萧远还是坚持出去找了份工作,在一家高级西餐厅里担任琴师,每天中午和晚上各工作三个小时,为用餐的客人提供伴奏和点曲服务。
我并不赞成萧远这么急于出去工作,却没有徒劳地出言劝阻,因为我知道,以萧远的骄傲与自尊,一定不愿意呆在家里被人养活,更何况还有
欠周韬的大笔债务需要偿还。那笔巨款我才刚刚还了十万,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积蓄和家里为我结婚买房准备的存款全都掏空了,剩下的部分按
每月两千分期付款,把我的工资奖金和津贴全算上,还完钱刚刚剩下几十块零头,吃方便面就榨菜都不够。我本打算托朋友帮忙找份兼职,好
歹把生活费挣出来,可萧远知道后却坚决反对,紧接着就出去找了这份工作。工资不高,只有一千五,但客人点曲是有小费的,加起来比我的
工资还要高,应付我们两个人的日常开销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白天我要上班,中午和晚上他又要工作,九点以后才能回来。一个人呆在空空的房间里等萧远回
家的感觉并不好,我于是开始踊跃地加班,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确实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弥补前一阵关键时刻请假对秦队的歉意。
这些天队里的人手确实紧,除了两件抢劫案,还有施云的案子仍在调查中,贩毒案更是占去了我们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通过一段时间的监控
,我们在小五身上颇有收获,已经顺着这条线挖出了好几个下层的小毒贩,都是以贩养吸的瘾君子。只是他的上级供货商比较谨慎又善于隐蔽
,我们监视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没发现小五的进货渠道。从这种冰毒在全市蔓延的时间和广度判断,小五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组织严密的贩
毒集团,有自己的毒品来源,销售网络,小五只是整张网中的一根线头,然而顺着这根线一直摸下去,却很有可能把网络核心的毒贩头子揪出
来。
贩毒是重案,这个案子的规模看起来不小,更引起了领导的特别关注,相形之下,在施云的案子上投入的精力就少了一点。一轮调查下来,也
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可没有一个能对案子的进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经调查,韩国强在22日和23日均有一段时间行踪无人证明,完全具备
作案时间,但作案动机仍无头绪,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他与此案有什么关联。而在与施云有过接触的人当中,大部分不具备作案时间和动
机,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只有少数几个还需要进一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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