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我住院的事我爸妈知道了吗?”
齐妃摇头,“我给我舅舅打电话的时候舅舅没让我给叔叔阿姨打电话,说怕吓着二老。”
“那就好。”
“舅舅还说,让你把伤养好了再回去上班,局里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嗯,谢谢。”
“谢什么啊,又不是我给你准的假,要谢谢我舅舅去。”齐妃拿了个苹果,“吃个苹果吧,我给你削。”
吴隆察看着齐妃淡淡的黑眼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你也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齐妃本来不肯离开,但在吴隆察的再三坚持下还是回去了。
齐妃走后,吴隆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个恢复意识时起便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扰得他莫名地感到失落。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去的时候,感到有人在动他的输液管,一惊之下吴隆察反射性地坐起来倒把给他换药的护士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见护士小脸都变白了,吴隆察一个劲儿地赔不是,突然吴隆察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问道,“请问,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小护士刚才就听两个见习医生说这个病人有些狂躁,现在见了这个情形更是坚信不疑了,“有两个警察来过,不过好像是找和您一起的那位小姐的。”
“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来过?!”
“没有。”
吴隆察依然不死心,抓着人家护士的手也下意识地越握越紧,“你再好好想想,一个脸色不好但长得很帅的男人?有没有?”
小护士龇牙咧嘴地试图挣脱手臂,“我真没见过!我说你能不能放开我啊!很疼的!”
二十分钟后,小护士按医嘱给吴隆察打了一支镇静剂。
第二天,吴隆察一醒过来就要办理出院手续回市,齐妃怎么拦也没拦住,郝迪因要帮忙料理郝秉亮的后事没有同行。一路颠簸吴隆察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位于市城南一个老式楼房的单间,租来的。齐妃虽然不放心吴隆察的伤,但还是在吃过晚饭后回家了,而吴隆察则在未来的几个晚上继续着他旅途期间的后遗症——失眠,每每从床上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却就是睡不着的时候,吴隆察总会咒骂为什么自己没有干脆撞脑袋撞得失忆算了。
年轻的好处之一就是伤口愈合的快,五天后吴隆察就拆了额头的线。对着医院卫生间的镜子,吴隆察揉了揉头发把伤疤盖好,这倒也不是因为他觉得门面上的伤疤难看,男人嘛,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看了担心,不想……
“呵呵,”吴隆察不无凄凉地笑笑,“他……恐怕不会吧。”
出了医院吴隆察直接上了路公交车,在大学站下了车。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湖畔数学系办公楼层房间门外,礼节性地敲了敲门,然后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果然又是意料之中的窗帘紧闭烟雾缭绕。
宇文乙抬眼看了看他,“小隆?怎么是你?坐吧。”说着起身去卫生间给他端了杯热咖啡,“要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可不是每天都在办公室的。”
“我问过你们教务老师了,他说你今天有课,所以我想你可能在。”
“呵,我们小隆变聪明了呢。”宇文乙揉了揉吴隆察的头发以示嘉奖,而在吴隆察看来这个动作很像主人在揉他养的一只大型犬。“今天来找我有事么?”
“呃……”吴隆察抓了抓脑袋,又顺手把宇文乙刚叼在嘴上的烟拿了下来,“郝秉亮的那个案子……我听市的李警官说,你因为我乱说的一句话被当作嫌疑人带走了,对不起……”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宇文乙笑得云淡风轻,又拿了一根烟放在嘴上,这回吴隆察连烟盒带火柴一起拿走了。“不用那么介意的,反正他们又没把我怎么样。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其实吴隆察早就设想好了宇文乙可能的说辞,然后自己顺理成章地接下去,一直到把心里所有的问题自然而然地提出来,可没想到宇文乙就这样生生止住了话题,一时间吴隆察竟有些措手不及,“我……嗯,那个……”
宇文乙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隆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由得泄气地摇了摇头,“小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当着我的面还有什么好藏的?”
是啊,在你的面前我又能藏得住什么?吴隆察深呼吸了一次,“莫近薇是不是和郝秉亮的案子有什么牵连?”
“小隆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我总觉得你和莫近薇的关系有些奇怪,凭你的条件,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你和她刚见过几次面就和她……那什么……”吴隆察觉得此时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烧,“……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告诉我,莫近薇是不是凶手?”
“哦?”宇文乙挑了挑一边的眉毛,“你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凶手?有证据么?”
“我没有证据,但在安永利的案子里,你早就察觉到了发生案件的可能,却有意留在凶手或者被害人身边直道看到结局,郝秉亮的案子里,你对莫近薇的亲密态度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想她就是凶手,对不对?”
“人家说聪明的脑袋撞一下会变傻,看来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呢。”宇文乙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吴隆察,“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样?”
吴隆察刻意忽略宇文乙前半句话里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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