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你若死了,你的主子才会看你一眼,就一眼,多一眼都不会,也绝不会费力气挖坑埋你。”
国师无言,胸膛激烈起伏,呼吸渐渐刮蹭气管,带了不甘。
“我……”他开了头,想说些强硬的话,却又觉得会更加显得自己软弱,于是干脆沉默,独臂带动木门,“砰”一声踏出了房去。
房里于是只剩下莫涯一个。
端着那只药碗,他把胃里沤着的东西吐了出来,有血,但并不多,连药一起大约有大半碗。
再喝下去,再吐出来,就只有半碗。
这样喝了三四次,药也就喝下去大半。
剩下的小半碗莫涯放弃了,将头抵在桌角,屏息。
只要不呼吸,气管和胃的疼痛就会缓和一些,那些药兴许就能吸收,让他恢复。
可是长久地不呼吸,人就会缺氧,反应就会有些迟钝。
比如门口进来一个醉汉,穿着那么一身招牌的孔雀绿,脸那么卡白卡白,等走到跟前了,他才意识到是白泽。
“喂。”走到他跟前,白泽烂泥一样瘫倒在凳子上,舌头也很大:“怎么只有你在,椴会呢,那厮去了哪里?”
“你醉了。”
“哦。我去偷了人家一点毒酒来喝,哪知这家毒不怎样,酒却很好,我就喝得呃……有点……多。椴会呢,他去了哪里?”
“铸剑。”
“哦,是,他去铸剑。拿了青鸾的筋,还被你折断了,估计只能铸两把短剑。”白泽喃喃,将脸贴在桌边,过了一会,脸色便垮了下来。
“对不起。”大约是毒酒喝得太多了,他看到青鸾仿似就在眼前,穿着天青色的袍子,不管看什么,都要歪一歪头。
他们鸟族的,不管修行多久,都会保有一份天真,容易欢喜也容易悲苦,更喜欢唱歌。
而青鸾的嗓子,即便放在鸟族,那也是出类拔萃艳惊四座的。
他唱欢喜,那便是春花开尽烂漫迷离,他唱悲苦,则雪飞六月彻骨寒凉。
“将来,如果我要死了,你得唱着歌,给我渡魂。”
当年白泽初现人间,第一个见着的“人”便是青鸾,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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