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何时兴起的法子,都绕来这游条游廊里堵人的么?
听得南叠枫止住步子,廊柱背后绕出一人来,影绰的月光映上他带着几分邪魅的脸,正是列潇云。
“列潇云……?”南叠枫发觉来人竟是此人,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并不是因为武功输他,而是因为……曾经吃过这人的亏。
列潇云注意到南叠枫这个撤步的细小动作,马上无害地摊了摊手,笑道:“我这里今天没有茶菱香,南公子不必提防我。”
不提茶菱香还好,提起这三个字,那天在画舫上差点被列潇云侵犯成功的画面立时跳了出来,彼时的自己尚自不晓情事,因而除了对列潇云恶感增加之外并没有再想太多,此时……被汪云崇悉心“教导”了数月,再回想当时情形,简直是……
好险……
对着这么个诡狡无双的暗器小祖宗,加上此人还有慕容笛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毒物做靠山,怎么可能不提防?收在袖中的右手捻出一个蓄势的半招,道:“有事?”
列潇云近前几步,道:“想请教南公子一个问题而已。”
虽是吃过闷亏在先,但南叠枫到底是艺高胆大,由着列潇云挨近到两步之距,挑了挑眉,示意列潇云有话快问。
“呵,”列潇云微微低了低头,道:“听说百川山庄和呼延家最近都在暗中寻查阳灵教近年来的势力分布,是要……准备何时动手?”
南叠枫未料列潇云问的是这么一句话,心中微愕。
慕容笛对于黎岱渊掌管的阳灵教恨之入骨,对有关阳灵教之事处处上心这倒不奇怪,怪的是列潇云与慕容笛不过是交易关系,却居然犯得着为慕容笛追问到这个份上?
“列少帮主想必也知在下定然不会回答,”南叠枫略一皱眉,“再者,这种事,列少帮主还是直接请教叶庄主比较好。”
“哈哈,”列潇云笑着一点头,一屁股坐上一边的长椅,毫无形象地斜靠在廊柱上,道:“南公子先毋要急着推脱嘛,南公子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把这么大部分的势力借给小笛?”
一句话说到点上,南叠枫抬起星眸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却也并不反驳。
列潇云自然而然地将这种默然当做默认,微微眯起眼睛,缓缓道:“敢问南公子,有多少年没有听过我老爹的动静了?”
列满坤……?!
一句话再次中的,南叠枫双眼直视着列潇云,吸了一口夜间的凉气,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了下来,道:“列老帮主想是已有七十高龄,有列少帮主打点帮中,老帮主应是可以颐养享福了。”
“呵,”列潇云蹦出一声冷哼,全然不在乎南叠枫应的这一句话,伸出四根手指,道:“四年了,对不对?”
南叠枫拢住眉心,淡淡点了一下头。
“四年前,”列潇云双目眯得更紧,浓黑的眸子却借着月色泛出诡异的幽光,“我老爹在平州聊生意时,遇上了杜衡轩的后人,被白骨夺命锁折了一条腿,又被那人下了重毒,四年来只能卧床不动,权且保住性命。”
南叠枫胸中一震。
白骨夺命锁,又是白骨夺命锁!
原来江湖上四年不闻列满坤其声,竟是被阳灵教白骨夺命锁与利毒双管齐下,伤成废人一个。
列潇云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在手里摆弄着,续道:“老爹怕外人觊觎远烈帮多年累积下的财富,便封锁了消息,正好他岁数也大了,江湖上又一向将远烈帮列为歪门邪道,对他莫名其妙地退隐倒也没有深究。”
南叠枫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自列潇云身上移向远处的树丛。
列满坤近五十岁才得列潇云这么一子,自小到大虽不算是溺宠,但好歹也是将一生所学倾囊授与,才有的列潇云未到而立之年已有超越其父之势的暗器手法和家传绝学。
而阳灵教一夕之间将列满坤重伤至如此境地,此等深仇已与弑父无异,虽然不知列潇云与慕容笛究竟是谁找上的谁,但这两人会同心协力起来,如今看来也的确是情理之中。
感觉到身侧一凛,南叠枫回神过来,见列潇云不知何时已挨近了来,一张危险十足的俊脸与自己只有三寸余距。
不动声色地将上身后撤一些,南叠枫沉下脸色,道:“不知列少帮主与在下说起这些,意在何处?”
“呵,”列潇云讪笑一声,道,“我和小笛所求,无非是与百川山庄联手,蹈平阳灵教而已,利人又利己,南公子该是清楚得很,又何必装糊涂?”
南叠枫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斜了一眼歪在长凳上的列潇云,道:“慕容笛是想要夺教主之位,这与百川山庄除江湖祸患之想大相径庭,这哪里有得谈?再者,在下方才好像说过,这种决策之事,列少帮主该去与叶庄主商议才是,何必在此与在下废这些口舌?”
听得这话,列潇云眼中蓦地笑意全敛,盯着南叠枫半晌,这才重新在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道:“叶剪繁的庄主之位,坐不了多久了,很快就是南公子你说了算了。”
南叠枫心头一凛,倏地回头盯住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列潇云无辜地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和小笛已经被阳灵教列为必杀之人,怎么可能再招惹你们把自己弄得两边挨打?”略略一顿,竖起一根手指向着归一阁的方向微微一指,道:“是叶剪繁自己惹祸上身,怪不得别人。”
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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