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怎么不记得何时答应了要与列少帮主合作?”南叠枫顿住脚步,冷冷道。
“呵,”列潇云蓄势掌心,身子看似无意的微微倾斜,实则封住了南叠枫左右去路,笑道:“名门正派看不起我们这些歪门邪道,不屑与我们联手,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名门正派又怎样?他们如果能凭自己的本事扳倒阳灵教,二十年前就扳倒了,何必等到今天?撑死也不过杀掉阳灵教一个暗主而已,还倒赔去三个顶世高手的性命。”
南叠枫星眸慢慢眯起,散出危险的莹光来。列潇云这话说得极是难听,且不说这些话将武林中所有名门正派整个辱了去,那二十年前追杀阳灵教暗主、折去三大高手之事陵鹤子也参与其中,若说二十年前没有扳倒阳灵教,这等于在说陵鹤子没有真正除掉这个江湖大祸。
可是……列潇云说的,的的确确是事实。
不屑与歪门邪道联手、徒守自己名门正派的清明、以六敌一却只是除掉了阳灵教当年的暗主,倒是方便了如今的魁首黎岱渊的夺位……
列潇云见南叠枫不接话,勾了勾唇角,续道:“南公子是聪明人,所以我才撇过叶剪繁直接跟南公子来谈,对付阳灵教只有以毒攻毒,而小笛就是最好的一味毒,如今这味毒都送到手边了,南公子为何不用?”
南叠枫盯着他的双眸中烨光轻晃,蓦地手上一个横切直打列潇云腕上内关穴,列潇云连忙收手一避,南叠枫左肘向外一撞再袭列潇云胸口神封穴,此两招猛然连出列潇云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再次闪身让过,南叠枫却半路撤招足下一点一旋,瞬时与列潇云换过位置,脱出列潇云封堵。
列潇云挑着眉看着地下方才南叠枫站着的地方,“啧啧”地叹了两声,道:“南公子真是好俊的功夫。”
“过奖。”冷冷丢下两个字,南叠枫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列潇云抱着手看着南叠枫渐远的背影,脸上全无挫败神色,削薄的唇角反倒勾出了一个渐浓的笑意。
草草翻过几张书页,汪云崇终于将书一丢,往红木椅背上一靠,自胸中吐出一口浊气。
慕容笛的不请自来让他全然没了静心下去的情绪,对着方才翻看了大半的闲书,眼前却不断地跃出那本薄册上的内容。明明只看了那么一眼,却莫名地,连那每个字的笔画弯折、甚至执笔人在何处断力都记得分分明明。
汪云崇抬头,对着窗外的皎月叹了一口气。
夜色渐浓,南叠枫还没有回来,许是与叶剪繁引荐的那些个人物相谈正欢。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枫呢……?
汪云崇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抓过桌上的酒壶,将那白玉杯斟了满,连着饮了三杯。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混乱的思绪略止,汪云崇一手撑着额头,愣起了神。
半晌,被抑下的烦躁之意又再次升腾了起来,而且更加炽烈。
汪云崇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眼前却再次浮出了那本薄册,紫金的龙纹印、苍劲有力的黑字、血迹斑斑的封皮和内页、还有……
脑中不断地有声音在诘问:说、还是不说?!
说还是不说?
他已经是百川山庄的继任庄主,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决断?可是不说……明明是那么亲近的人,为什么要有隐瞒?
汪云崇扯松胸口的衣襟,烦闷地深吸了几口气,燥热难当。
好想……好想把那人抱紧在怀里,什么也不想,死死吻住。
胡思乱想之间,朦朦胧地听到一声轻唤,房门被缓缓推开。
看到门口跨入的纤细身影,汪云崇松了一口气,三两步奔上前,不由分说将人按紧在怀中,强迫着他感受自己胸口的剧烈起伏。
从未在人前显示过的脆弱,在这个人面前,为什么总是一败涂地?
迫切的吻从唇间蔓延向舌根,再从舌面退回到唇瓣,随即黏吮着柔软的唇一路下滑,吻上修长的脖颈。
已被拉扯得松散的衣襟被难耐地扯开,宽厚的手掌滑进已经松垮的里衣,抚上细腻的肌肤,怀中的人却是一挣也未挣,意外的顺从。
难得的乖顺让本就已经窜起的yù_wàng更加肆虐,汪云崇已经稳不住自己粗重的呼吸,一把将人打横抱到床榻上,翻身便覆了上去。
难耐地褪去两人之间碍事的衣物,舌尖黏上白皙的胸膛,滚烫的手指游走在不知为何愈加纤瘦的身子上,挑动着腰间敏感的肌肤。
已经习惯被疼爱的身体对这挑撩毫不推拒地迎合着,身体深处的灼烫如星火一般从腰间弥漫至全身,不成声的浅吟断续而出,一句听不分明的模糊轻唤终于挨不过灭顶的快感,破碎成一室的绮色。
天边露出第一丝微光,空气中有浓重的湿气飘散而来,暴雨初霁。
汪云崇睡梦中浓眉紧蹙,额角不断有冷汗渗出,呼吸从略微的不稳到急促的粗喘,忽的胸口一震,猛然睁眼醒了过来。
瞪大的双眼盯住眼前精雕的床顶,汪云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为。
均匀的呼吸自枕畔传来,不用看也知道,身边熟睡着的,并不是南叠枫。
近乎呆滞地侧过头,一瞬之间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堵到胸口,却一口也呼不出来。
陆之冉清秀恬静的睡颜近在咫尺,白皙的肩上锦被滑下一半,触目的猩红昭示着一夜荒唐的罪证。
不是没有轻吻过那宛如黛墨的眉眼,不是没有端详过这样乖巧安静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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