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就连安子仪都是一呆。
难道他就晚了这一瞬的功夫,印春水就被人家打散成了烟尘不成?
小院中的气氛,不合时宜的尴尬起来。
没错,就是尴尬。
就连印春水此时都觉得尴尬。
“尊驾啊……尊者啊……大能啊……我的祖宗唉,这时候您老就把只我一个给带走,算个什么事儿啊!”
屈辱的被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小孩儿扛在肩上,印春水一边挣扎,一边学着骂街泼皮的模样耍起了无赖:“钱老爷府上是我去的!你这个祖宗是我招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师父和安子仪什么事儿啊,还为我打了场架!他们还困在那里,就我一个人逃了,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再不放手我就……我就啃你头发了!”
小孩儿一言不发。
这不知道他瞬移到了什么地方,走在山道之上,印春水只觉得小孩儿的肩头正顶着自己的胃,不仅硌的疼,还一阵阵的犯恶心。
“我知道您老是为讨债所以才救我的,要不这么办,不管上辈子我欠了多少,配条命总够了吧!您老就一剑杀了我,再把我的尸体送到衙门去,给他们个交代。这样看在安家的面子上,师父好歹有条活路啊不是。”
依旧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啊!名字记不住算了喉咙也被药哑了?”印春水气急,伸手就去抓小孩儿在腰间的宝剑,却被小孩儿手臂一捞,没够着。然后小孩儿将他从左肩移到了右肩。
这下印春水再怎么都忍不了了。
“就算是鬼生前也是人吧,讲点道理行不行?钱老爷家的命案不会是你做的吧,现在怕被找上麻烦所以跑路?敢做不敢当简直枉为君子!”
小孩儿停下了。
印春水也有点愣,没想到小孩儿的反应这么大,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第7章 飞来横祸(二)
“我的确不是什么君子。”小孩儿幽幽地开口道:“可那也是因为你。”
印春水:……
这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太吉利呢。
“你说的那户人家,不是我做的。”小孩儿说到一半,冷笑一声:“灭门绝户这般的戾气,敢去招惹,只会变成只失魂落魄的疯鬼。”
“……那……那是谁动的手?”
“我怎么知道。”
毕竟当初是在钱府遇到你,我以为你什么都该知道才对。
回过头来,印春水想到了惨遭灭门的钱老爷一家,突然感觉有些伤心。他与钱老爷并不相熟,也知道对方背地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营生,可见面总会打个招呼,那穿金戴银的中年人对他挥挥肥胖油腻的手的时候,他也不会觉得厌烦。可就这么一天过去,一条人命就没了,许多条人命就没了。其中或许有罪有应得的,但也可能有无辜之人。
昨日他还请自己前去祈福呢,想必是希望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罢,却不曾想惨遭飞来横祸。
安子仪方才对他说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这过上一会儿,却开始觉得难过了。
真正的凶手,真是qín_shòu不如。
“你放我回去,让我跟他们去解释清楚成不成?”这一次,印春水觉得自己的嗓子也有点哑了。
“放你回去?那你就死定了。”
小孩儿冷哼一声,说道:“连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想逞英雄,不自量力。”
不错,他的确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麓城地界偏僻,除却他和印道长之外,几乎没有修习仙术之人。而方才那红袍人,虽然修为与他和师父相加相差不多,并非得道高人,可所用的两件法宝都不是凡物。一件出手便将他师父给定住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另一件竟能防御术法,恐怕是修为高深的修仙者为他亲手所制。
怕的不是红袍人,而是红袍人背后的、所代表的那些人。
这样一想,印春水也就冷静下来了许多。小孩儿说的没错,自己的命在他们眼中贱如蝼蚁,就算自己送上门去,恐怕也不会对他在意丝毫。
要先保住自己的命,这样至少还有机会查清他们的身份。
“那子仪和师父该怎么办?”
“比起你,他们的能耐大得多,用不着你担心。连他袍子上的阵法都没看见,你真是蠢死了。”
“……放我下去!”
闹了一路,小孩儿也没再回过他一句话,直到翻过峭壁,来到一个山洞前面,才将不断挣扎的印春水给放了下来。
印春水揉了揉自己被按了大半天的腰,小孩儿看着瘦瘦小小的,手上的气力却跟头耕牛似的,就像两只铁钳一般紧紧夹着他,现在恐怕已经出淤青了。
知道在小孩儿手上逃不掉,印春水反倒轻松了许多,在衣袖里面翻了翻,找出来自己藏在外衣内袋中的疗伤丹药,先给自己塞了几颗,然后开始观察周遭的环境。
这洞穴周围留下了不少新痕迹,看样子像是才被挖出不久,宽高能容纳约两三个人同时进出。仔细朝一边的杂草下方看去,还能发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看大小,却应该不是小孩儿的,更不是他的。
“你带我来这儿干吗?这是什么地方?”
“瀛水间。”
“这洞穴还有名字?”
“不是洞穴的名字,是这片地界的名字。”
“这里安全吗?这洞里会不会突然冒出只棕熊来?看着很像妖怪大王的洞府啊。”
“不会,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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