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萦回愣了愣:“带了东西?”
“嗯,宋理买的一点伴手礼,我瞧着挺有意思,让他多买了几份,”他顿了顿,才说,“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收下吧。”
对方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推辞:“好,谢谢。”然后才问,“你最近有空吗?”
那边沉吟了片刻才道:“事情还没忙完,最近可能没空,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跟你说吧?”
“好。”
两人简单又聊了两句,时鹤汀那边便有电话进来,对方匆匆道了声歉便结束了通话。
叶萦回挂了电话,本想去取时鹤汀送来的东西,结果被一封邮件绊住了脚步,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最后还是安妮接到前台电话把东西给他送上来他才想起来。
而时鹤汀从b国给他带回来的“伴手礼”也不是完全像他讲的那样“不是多贵重”。除掉真正的纪念品,有确切数字的是给小瓜的最新款的儿童手表,没有确切数字的是给他的b国一个有名的手工定制品牌的领带。真要说很贵重也不至于,但是也的的确确超出了出差一趟顺便带的伴手礼的范围了。
也不知道他哪里腾出的时间去买这些的。叶萦回抿了抿嘴,把领带又放回了盒子里。
今天是周末,叶萦回傍晚接了小瓜,便回了叶父叶母那里,这才知道时鹤汀也给叶家父母送来了东西。这回不是叫助理送的了,而是他本人来的,只是也没留下吃个饭,把东西送来,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小瓜在旁边开心地摆弄着电话手表,叶爸爸在旁边给他念说明书,他照着捣鼓。一旁的叶妈妈有些担忧地看了叶萦回一眼,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小瓜在旁边没有真的说出来。叶萦回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却一直蹙着。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时鹤汀究竟想做什么了。从他回国之初两人默契地避而不见,到后来一些意外的交集,再到现在突然增多的联络次数,他完全没有想通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他明明想要把人情还清,却总觉得越欠越多。
叶萦回打开微信,想要发一句什么感谢的话,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干巴巴的一句:“东西收到了,有心了,小瓜和我爸妈都很喜欢。谢谢。”
对方好一会儿才回过来:“嗯,喜欢就好。”
叶萦回还想要怎么回,对方就发了下一条过来:“明天晚上有空吗,带小瓜一起来我家吃饭吧?我朋友送了一箱海鲜过来,我一个人吃不完。”
叶萦回犹豫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已经欠了时鹤汀太多人情,连之前说要请回的那顿饭也都还没请,实在是不想再欠下去了。
他刚敲出一个“我”字,对面便又发了过来:“之前也跟小瓜说好带他来家里跟汪汪玩,就是我总没时间。”
叶萦回抿着嘴唇把那个“我”字删去,准备重新打,时鹤汀终于丢下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想见汪汪吗?”
叶萦回叹了口气,把那行“明天可能没时间”删掉,重新打了个“有”,回了过去。
对方发了个笑脸,然后是一句:“那明天幼儿园门口见。”
叶萦回没再回复,扭过头看见一旁依旧兴致勃勃摆弄着手表的叶峭,轻轻叹了口气。
时鹤汀今天是牵着汪汪来的,叶萦回到的时候,他正蹲着逗叶峭玩,汪汪则乖巧地趴在旁边伸着舌头吐着气望着两人。
他足有三年没见过汪汪。他和时鹤汀分手那会儿它还是只身量未足的小狗,没想到转眼便已经是条皮毛鲜亮、威风凛凛的大金毛了。
时鹤汀余光扫到往这边走过来的叶萦回,也不再继续逗叶峭了,站起来冲他笑了笑,叶峭也跟着转身望向这边,开心地叫了声“爸爸”。
他走近了,同时鹤汀打了个招呼,顺手揉了一把叶峭的头发,正打算蹲下身也摸一摸汪汪的头,突然见它激动地站了起来,围着自己左嗅右嗅,终于确认了一样兴奋地扑上来想舔他的脸。他由着汪汪往自己身上扑,用手胡噜了一把汪汪的头顶,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却无可抑制地有些发酸。
他真的没想到,时隔三年,汪汪还记得他的味道,还能认出它当年的另一个主人。
叶峭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汪汪兴奋地往叶萦回怀里拱,问道:“爸爸,你以前认识汪汪吗?”
叶萦回应了一声,又忍不住顺毛摸了汪汪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吧。”
时鹤汀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地把牵引绳交到了叶萦回手里:“前面拐个弯就到了,走吧。”
叶峭在一旁眼馋得厉害,巴巴地望着时鹤汀:“时叔叔,我可以牵着它吗?”
时鹤汀笑了笑:“等你长到能拽得住它吧,现在还是我牵着你,好吗?”
叶峭乖乖地应了一声,伸出左手牵住时鹤汀,忽然又想起什么,拽着时鹤汀小跑两步,用右手牵住叶萦回,这才心满意足地宣布:“走啦!”
汪汪撒着欢跑在最前面,叶萦回不得不偶尔拽一拽绳子才能让自己不被扯着走,叶峭蹦蹦跳跳地一手牵着一个走在中间。金红的落日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映入时鹤汀眼里,近乎美好到不真实。直到手被叶峭拉了拉,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得太慢,调整步速跟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时鹤汀住的公寓收拾得意外地干净清爽,即使家里还养了条大型犬也没有显得多乱。采光也很好,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照得整个客厅连同开放式的厨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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