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斯汀是贵族世家,现在家中的人只有母亲和姊弟三人,他的父亲—玛斯汀候爵已经去世,现在的爵位和封地是准备等待自己成年后继承,一切暂时由母亲代理。」
但骆唯仍是不清楚这个身体之前究竟是怎么了,他的母亲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只说自己是生了大病,但众人的眼神让骆唯直觉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目前到此为止,骆唯仍不清楚现在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背景。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认为,那个人在等待着自己。
日出、日落,一日复一日的等待,一天又一天的思念,骆唯从没感觉时间是消逝的如此之慢,他在期待中醒来,又在失落中入睡。
那人…依旧没有出现。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骆唯的身体状况已经是不能够再好的状态。这让堡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到欢喜,于是,为了让这个小主人高兴,城堡中每天都变换着不同的娱乐。
马术、射箭、绘画…贵族的娱乐花样繁复,也所费不赀。骆唯虽然已经为此拒绝了好几次,但在众人注目的眼光下,他不这么享受似乎就是不正常。
于是,在经过一番协调后,骆唯争取到了上课的机会。管理领地、账本、人员调动…骆唯学习着如何扮演好现在的角色。
身心都处在忙碌状态,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骆唯是这样觉得。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判断错误。这一切真的只是梦境,而雅纳尔…并没有在每个梦中都会出现。
随着时间过去,骆唯愈来愈不平静。一个人独处时,他几乎无法驱赶心中愈渐扩大的寂寞。
这一日,骆唯如同往常般醒来、上课,但他发现堡中的人们好像都在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窃窃私语。
谈论的内容有关自己,骆唯能够这样感觉到。
同情、愤怒、同仇敌慨的情绪随处可见,下人们没有平时的淡然与认真。而且,才一个上午,骆唯就收到比平时更多的礼物,有来自于园丁的紫罗兰小花、厨师递上的特制糕点,甚至,他几乎要怀疑城堡附近的野花是不是都被下人们采来送给自己了,花儿的数量已经多到骆唯无法用双手环抱。
将花束交给侍从们处理,骆唯手上只剩一篮满满的野莓,酸甜、略苦的口感有别于平时吃的精致食物。
母亲透过侍者通知,要他到书房一趟,骆唯于是便边咀嚼着野莓,边慢步往书房移动。
一入门,骆唯发现房中人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忧虑,他将疑惑的眼光转向安黛莉夫人。
「特蕾西…」
安黛莉夫人与劳拉姊姊异口同声地叫唤着骆唯,话语中带着无奈与忧愁。
「母亲?姊姊?」骆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已经进入这个梦境的重点了。或许他很快可以弄清楚这个梦境的背景。
「唉…我就直说了吧。修贝流斯公爵来函,邀请你到他的别庄参加舞会。」
众人似乎都在等待自己的反应,但骆唯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在他来说,他根本不记得这位公爵的事迹。于是他接过母亲转交的书信,仔细地了起来。
玛斯汀阁下,吾听闻阁下已恢复健康,重拾旧日光采。甚感欣慰。蔽庄两日后将举办舞会,又许久与阁下未见,盼请阁下来庄小叙一番,并藉此告知众人阁下久病已逾。 修贝流斯 。
潇洒、漂亮的签名书于信纸最下方,不是方正的字体、但却草的有个性,骆唯从此能知道这位公爵是个挺不受规范的人物。
将书信放在桌上,骆唯等待着母亲与姊姊的反应。
「特蕾西…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还真不想让你参加…毕竟…公爵他…」
「母亲!!!」
劳拉大声地截断安黛莉夫人的话语,这举动让骆唯好不扼腕,他就要知道「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是了,是了。你不记得就算了。总之,过去的你与修贝流斯公爵并没有很深的交往,你们大约是去年的这个时候认识的,后来…嗯,你就大病了一场,所以现在你并不记得他。」
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隐藏的部分正是自己经过这些时间仍得不到的讯息。
「原来如此…那么,母亲,有关这场舞会?」
「特蕾西…公爵举办的这场舞会是今年社交会的开端,按照惯例,你得代表玛斯汀家出席,妈妈知道你对于舞会的礼仪等等还很陌生,我会让劳拉好好地替你恶补的。」
「是啊…弟弟。姊姊就充当你的女伴吧!这样一来,你也比较安心不是?」
母女两一说一唱,双双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骆唯,这让骆唯无法拒绝,只能点头说好。
「少爷…求您别再追问了…小的真得不能说啊!」
「在这个家里,我是主子吧!你说…夫人和我的命令,你该听谁的?」
「这…我…少爷…您…」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说!」
「这…少…好吧。我说就是,但是请少爷您听完不要太过激动!夫人承受不起您再一次的崩溃。」
「少爷…您和雪荋法小姐从小就订婚,您一直很疼宠、爱恋她。但在半年前的某次宴会上,雪荋法小姐当着女王殿下的面前…毁弃了这段婚约…」
「嗯…为什么?」
「雪荋法小姐向女王殿下陈情…她有另外心仪的人选,所以不愿意嫁给您…您悲伤之余,回堡后没多久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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