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铨微微一笑,伸手牵住楚霏微,往居室走去:“一日三餐都好好吃过了吗?”
“嗯。”楚霏微顺从地跟著他走。
“在昔听夜雨楼住得惯吗?需不需要给你换个地方?”
“住得惯,不必麻烦。”
……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入居室,便掉头离开了。
我回到昔听夜雨楼时,九宫城主正站在楼下,若有所思地凝望著三楼的窗户。他是如此的专注,以至於我已走到他身後,他也没有发觉。
“城主您在看什麽呢?”我开口问他。
他猛吃一惊,转过身来。
我没等他开口,又怪笑道:“令孙在藿香居陪著王爷呢,您今天恐怕是见不著他了。”
他犹豫片刻,问道:“他还好吗?”
我道:“他已经想通了,能不好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我正想问他缘何而笑。
他不理会我,径自走了。
我心里存著疑虑,正准备上楼去,只见一个小厮从楼上下来。他瞧我走过来,又见四下里无人,便迎上前,把一张字条塞进我手心里。我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已径自跑远了。
我回到二楼的书房,才将字条展开,只见上面写著一行小字:“九月初十,夜,玉真楼,惜景阁。”
我看过以後,便将字条烧了。
九月初十那天,褚铨带楚霏微进宫,迟迟未回。我按照严公公的习惯,乔装改扮一番,如约来到玉真楼。
楼门口客来客往,和往常一样热闹。我混进去,熟门熟路地走到惜景阁,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正站在窗前,焦急地探身向窗外张看,竟不知我已到来。
我憋住笑,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突然伸手将他抱住。
他惊得一抖,回头看见是我,警惕的表情随之松懈下来,化作柔柔的笑。
“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他轻吁一口气,放松身体,懒懒地倚靠著我的胸膛。
“怎麽会?付一棠传信叫我来玉真楼,必定是算准了褚铨今晚不回府。话说回来,怎麽没看见付一棠?”
“他不会来的,他叫我给你捎话呢。”
“什麽话?”
“他要你把这个交给楚霏微。”他转过身,把一小包药粉交给我。
“这是什麽?”我把纸包打开,低头嗅了一嗅。
他缓缓摇头:“他没说这是什麽。”
我把药包收起来,见他盯著我看,便也笑著上下打量他:“一段时间没见,你似乎又变了,变得更俊了。”
他微微嘟起嘴,道:“你也变了,变得更老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我真盼著哪天能把严公公的这张老脸撕下来。”
“这倒不妨,我只看你的眼睛就好了。”他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轻轻地在我眼上吻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那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我的眼上。
他盯著我的眼睛,道:“许久不见,我们聊聊吧。”
我咽了咽口水:“在哪儿聊?”
他往床上一瞥:“那儿。”
一番云雨过後,我们躺在床上,静静地喘著气。
“康王没有怀疑你吧?”周睿侧过头问我。
我笑道:“他天天和楚霏微腻在一起,旁人全入不了他的眼,他哪会注意我?”
“这样吗……”他若有所思,“希望霏微不要陷进去才好。”
我哼笑两声,摇著头道:“我觉得你这担心是多余的,楚霏微比我们料想的要冷静、沈著得多,他甚至不需要我的提醒。倘若付一棠不通知我实施下一步计划,我在康王府真是无所事事啊。”
他忽然坐了起来,认真地道:“霏微最怕寂寞,你别不管他。”
我看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冷淡地道:“你这麽了解他吗?”
他笑嘻嘻地戳了戳我的脸,道:“我不了解他,我了解你,你不该为这点事跟我生气的。霏微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们不应该关心他吗?”
我被他问住了,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小心眼,便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你放心,只要他需要我,我便会尽力照顾他。”
他轻叹一口气,趴到我的胸膛上:“你自己也要保重,我们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我抚摸著他背上光滑的皮肤,也不知道何时能再拥抱他,因而只是叹气。
我潜回王府时,已近五更,昔听夜雨楼四周静悄悄的,夜巡的侍卫都去交班休息了。我慢慢地爬上楼,走到书房门前,门开著,似乎已有人来过。
我正疑虑,忽见一个人从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出来,匆匆走向我,却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在克制著自己。
“你回来了。”他的脸上洋溢著不可言说的喜悦。
“霏微?”我愣了一下,“你不是陪著王爷进宫去了麽?”
楚霏微道:“我不想在宫里过夜,就先回来了,褚铨过两天也会回来。我回到这里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不会走的。”我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到他肩上,“入秋天凉,你该多加件衣裳。”
他笑著点了点头,转一想,又问:“你昨晚出府,是去见什麽人吗?”
“是,谦王的亲信叫我把这个交给你。”我边说边拿出药粉,交给楚霏微。
他拆开药包,只闻了一下,便很肯定地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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