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周卓要专门躲着他,那就算他费尽千辛万苦,也不一定找得到周卓。
这样的想法让他绝望,他只能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暗流,寄托在下周一周卓会来上班,哪怕拒绝,他也想听他亲口说,而不是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周一如期而至,陆杉和以前一样,八点十五到了暗流,走进去就看见王燕站在那儿,看他来了,冲他笑:“陆少,来找周卓?”
陆杉点点头。
“太不巧了,周卓辞职了。”
陆杉一愣:“什么时候?”
“昨天他给我们钱经理打了电话,说是以后就不来上班了。”
陆杉想了想:“他没有亲自来的话,十二月的工资怎么领?”
王燕说:“可能他忙吧,顾不上过来,不过我想钱经理应该会把他的那份钱留着的,他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给他。”
陆杉站了两秒,说:“我方不方便见一下你们钱经理?”
“当然可以。”王燕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一个号,很快钱康就从楼上下来了,冲陆杉点头微笑,“陆少来了,陆少新年好!”
根据钱康的说法,周卓在电话里跟他说得很急,说本来就打算辞职,现在更是有别的事,就不来上班了,至于工资,他会替周卓存着,等他来取。
陆杉听了,感觉彻底没了希望,周卓好像从他的世界里人间蒸发,他不可能再找到他。
陆杉心里凉了一半,他告别王燕和钱康,往暗流外面走,正巧黄伟军刚送完相熟的客人,从外面进来,和陆杉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很意外地抬眼盯着陆杉看。
陆杉也觉得他面熟,抓住了那个瞬间,他叫住黄伟军:“你是不是那个和周卓比较熟的……”
那次他来找赵易谈周卓复职的时候,这个人说他和周卓比较熟。
陆杉凭本能把他引到外面的马路上旁边,离暗流的大门远一点,才开口问:“我来找周卓,听说他辞职了?”
黄伟军并不知道周卓辞职的事,有点茫然:“他辞职了吗?我不清楚。不过他前一段时间生病了,圣诞节的时候干着活,突然就晕倒了,然后再也没有来过。”
陆杉一听,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晕倒?”
黄伟军说:“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一直胃不舒服,前面也请过一段时间假,说是家里有事。”
陆杉问:“从什么时候开始请的?”
黄伟军报了个日子,陆杉想都不用想,那天他记得太清楚了,就是他离开a市的第二天。
黄伟军见陆杉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不过那天他晕倒了,我和王姐都很急,但有个人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叫谢明江,他比我和王姐还急,抱起人就走了。”
陆杉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说谢明江带着周卓走了?”
黄伟军回忆起那个场面,点点头:“谢先生人还挺好的,他把周卓送医院了,所以您要是想找周卓,或许可以问一下他。”
见陆杉的表情严肃起来,黄伟军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有问,只说:“我想周卓应该没有问题,他一个人也……挺好的……总之您也不用太担心。”
陆杉估计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了。”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钱包,拿了两百块钱递给黄伟军:“你是他的朋友,我,我也是……他的朋友,要是有什么情况,还麻烦你给我说一声。”
黄伟军很意外,可架不住陆杉这样说,又考虑到陆杉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看他走了。
黄伟军看着陆杉的背影,觉得他真是痴情,可惜周卓对他没感觉,手里捏着二百块怎么想怎么别扭,他仿佛也懂了一点周卓的为难。
陆杉没料到周卓能和谢明江扯上关系,还能让谢明江带着他第一时间赶往医院,他和谢明江认识,算是有一点交情,在他的印象里,谢明江不是一个会管他人闲事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谢明江对那次周卓的受伤心生愧疚,但谢明江从来金钱至上,觉得钱能摆平一切,给了周卓钱在他看来就已经够了,没必要对他这样。
陆杉不可能贸然给谢明江拨电话,他先回家,打算再想一想,一进门,见陆正廉、邵琳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陆正廉招呼他过去:“来,陆杉,来一下。”
陆杉狐疑地走过去,到沙发上坐下,陆正廉说:“明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跟我去吃个饭。”
陆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怎么了?”
陆正廉冲邵琳佳努了个嘴,邵琳佳马上说:“你爸爸有个同学想见见你。”
陆杉立刻懂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很委婉地说:“我还在申请博士,如果成功了还得在法国呆至少三年。”
陆正廉偏过头来看他,赞赏地笑着哼了声:“没事,就单纯见见面,我也不是强迫你认识什么人。”
他视线又挪回电视上,带点骄傲:“我的儿子找什么样的人,我也是要看的,你这么年轻,我不着急。”
陆杉梗着脖子不吭声,过了一会儿陆正廉像是想起什么来,问道:“你最近早出晚归的,和谁一块出去玩呢?”
陆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个谁,干脆就说:“戴鹏。”
陆正廉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电视:“是嘛。”
陆杉说:“嗯。”
他没心思应付这些有的没的,简单和父母说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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