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杉终于明白周卓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他提着袋子在那儿站着,感觉失落。
谢明江见周卓把那纸袋放在座位前面,拿着手机看,车子经过旁边一排行道树,他忍不住开口:“怎么不吃?这个东西不就得趁热吃?”
周卓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这会儿不想吃。”
谢明江说:“那天你自己都买了,今天倒不想吃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连少男心也开始让人琢磨不透了。
见周卓不吭声,谢明江又说:“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周卓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机,看向车窗外:“打错了。”
这谎撒的毫无水准,反而等于说明了来电的是谁,谢明江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若无其事:“给你买台新手机,换个新卡,如何?”
周卓转了过来:“为什么?”
谢明江侧过脸,说:“你这个手机太旧了,这个号码又时常被人骚扰,我给你通通换了,你可以用得更方便顺心。”
周卓摇摇头:“不用,我的手机我用着很习惯。”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谢明江把车停在车库,没有急着开门:“我倒是想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用立刻就拒绝我。”
尽管谢明江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把它表现出来,但餐桌上的气氛仍有几分僵硬,尤其是百惠还做的是日本料理,都是分食,看上去像是准备了两份华丽的单人套餐,中间隔了楚河汉界,显得泾渭分明。
有人给谢明江送了一点熊本的樱花肉,很新鲜,百惠知道谢明江喜欢吃这个东西,而周卓也吃不了这种生肉,特地给他单独装了一个碟,调了专门放蒜、葱末、姜末的调料。
结果谢明江吃了几筷子,就不肯动了。
他坐在那儿,两手交叉相握,抵住嘴唇,若有所思。
谢明江着实没想到陆杉还在想方设法地和周卓联系。
毕竟陆杉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了,还妄想能顾着周卓,实在不自量力,愚蠢透顶。
他想着都无语,干脆离席,上楼进书房,对着电脑比对着周卓好,起码他的脑子还能转一转,一到周卓面前,整个人就容易情绪化。
这是谢明江头一回比周卓先吃完饭,周卓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可并不想过问,他反而有一丝放松,沉默而规矩地吃完饭,也上楼学习去了。
谢明江打开电脑,点上一根烟,思索了半天,终于做了决定。
与其在这里揣测陆杉什么意思,不如把他约出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懒得猜。
他拿起手机拨了陆杉的号,关机,他又打了几次,还是关机。
谢明江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他想了想,出房门,把在底下收拾东西的百惠叫了上来。
百惠挺纳闷:“先生,怎么了?”
谢明江说:“周卓把手机放在哪儿?”
百惠说:“他拿回房间了吧,估计不是在包里,就是在他手边,在书桌上,他宝贝他的手机。”
谢明江抿着嘴唇,等了几秒:“想办法把他手机拿来我看看。”
“……啊?”百惠吓了一跳,“这我恐怕办不到,他不让我动他的手机。”
谢明江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说让你想办法啊。”
百惠听了,皱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谢明江看她关键时刻根本排不上用场,崩溃地抚额:“那现在你也想,我也想,总之必须想个办法。”
最后谢明江有主意了,九点出头,他叫来百惠,嘱咐了她几句,走到周卓房门口,敲敲门:“周卓,出来跑跑步。”
周卓想起来的确有两天没跑了,下楼到跑步机跟前,见谢明江在那儿看杂志。
一般谢明江都爱监督他跑步,他上了跑步机,设定完却没反应。
周卓一下子有点慌,这么贵的跑步机别是被他弄坏了,他只得走到谢明江跟前,尴尬地开口:“这跑步机没反应。”
谢明江把杂志一合,微微蹙眉:“怎么回事,我看。”
他在那儿摆弄了两下,看不出所以然,转头对周卓说:“去后院躺椅上帮我拿下这个跑步机的说明书,我研究研究。”
周卓“哦”了一声,朝后面院子走去,谢明江当即冲楼上的百惠使眼色,百惠钻进周卓的屋子,粗粗扫了一圈,发现他手机就在书桌上。
百惠没有把手机拿起来,怕位置变了,打开触屏,周卓没设密码,她按照谢明江的指示,打开通话记录,用谢明江的手机把最近的十几条来电的号码都拍了下来,然后把一切恢复原状。
做完这些,她赶紧溜到外面,冲谢明江点个头,往楼下走向厨房。
谢明江站着等了几分钟,周卓也拿着说明书回来了。
谢明江看周卓着急了,脸都有点发白,过去拨开他,沉声道:“没事,我来收拾。”
他把之前设定的模式恢复原状,跑步机又能跑了,周卓表情没变,但变白的脸色又恢复点红,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周卓跑了十五分钟,百惠端着做好的杏仁豆腐陪他上了楼,从里面一出来,就看到谢明江已经在书房门口,沉着一张脸,说:“进来。”
两人进了书房,百惠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写字台上。
谢明江看了看:“行,你出去吧。”
谢明江不能确定周卓傍晚接的那个电话是不是来自陆杉,但他平时不接电话,也不打电话,这十个近期通话记录的号码里差不多也有一个是陆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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