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件顶顶重要的事需要仰仗他的天赋,经藏就让马龙把他送回了营地,自己则和知温同乘回到无冷国。
经藏把山海整个裹在袍子里,只露出一颗灰败的脑袋,但这也足以使每个见到他们的人大惊失色,也有一些小孩子眼睛又圆又大,闪亮亮的,不知害怕的跟着他们不住的瞅。
在确认并没有人跟随和偷窥之后,知温带经藏来到了无冷大殿的储藏库,看得出来管理这里的人非常的有条有理,数目繁杂、品类众多的东西都被以相当清晰的思路分门别类,分类没有任何交叉,排放十分整齐,还有颇为严谨的编号,要是在平常,经藏对这个仓库和其管理员肯定很是感兴趣,但现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被袍子里的那个破碎的孩子搅的手足无措。
知温带经藏拐七转八的来到了藏画区,每一幅画都按照作者和年代竖着插在储画架上,都得到了非常周密的包装,出了大小不同,它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知温很熟练的将目光锁在了其中一幅上,他小心的拎住它的两角,慢慢发力,将它提了出来,把它的包装纸一层层的打开,一只火红的不死凤凰便显露出来,衬着异常威严而又神秘的背景,他托举着它,转了个身,又是令人目眩的穿来穿去,最后来到了一面高大的墙壁前,墙壁贴着深棕色金花纹的壁纸,也不知道他怎么找的那个地方,他把画往上面一贴,就听见轻微的一阵坷垃声,他又谨慎的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衣服的内侧擦了擦,放到脖子根上温热了片刻,有点生疏的把它们在眼前分开了个严谨又奇怪的角度,贴在了不死凤凰的尾尖上,又是一声坷垃,划破死寂的宁静。经藏本以为眼前的墙壁会笨重的轰隆隆的分开两边,然而,只有那张画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消失在了阴影里,“要等它回到原处,许久不开了,可能会稍慢一些。”知温简略的介绍。
没多大会儿,那套古老而复杂的运作系统就使他们脚下的地板迅速的下陷,与此同时,新的一块地板马上补充上去,他们被巨大的黑暗和寂静包饶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随着脚下地板摇摆,经藏岔开腿稳住自己,弓着腰,更加小心的捧住山海的后脖颈和脊柱,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山海的额头,所触一片冰冷。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黑暗的尽头,他们恍若来到了一片亚热带的树林里,这里有与南极截然不同的温暖和湿润,所见之处,都是大片大片的银杏树,金黄灿烂,这一大簇一大簇的闪耀并不该属于这里。知温迟疑了一下,伸出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带着经藏走进了恍若迷宫的树丛。
经藏不时的用脸颊贴着山海的脖颈,企望着那里能出现丝毫的生命迹象,即便是一小下几不可闻的搏动,都能让经藏感激涕零。
突然有九棵连理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它们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生长着,枝桠相交,树根相合,像一张大网一样,拢住了一个神秘的狭小空间。
知温生涩地念着古自然人语,有几次他不得不停下来,一个音一个音的发,他终于完成了那篇颇为费劲儿的请辞。
“噼啪”“噼啪”
几根粗壮的树枝应声断开,闪出一小个入口,知温利落的爬了上去,向经藏伸出了胳臂,经藏不情不愿而又无可奈何的托着山海的屁股和头颈,让知温把他迎了过去。接着,他也几个踩踏,爬上了相邻的枝条,靠在稳固的树干上,又把山海接回了自己的怀抱,他们又这样接替着,将山海妥善的运到了入口的另一边。
没有圣台,没有富丽堂皇又风格诡异的池壁,也没有奇异的植物妖艳的开放,也没有遍布各处的不死凤凰的雕刻,只有一个不规则的小土坑,里面有齐腰深液体,半透明的淡紫色,还有它在神话传说中响当当的名头,足以抵上上述所有物件的神秘,不死凤凰血池。
经藏凑近俯视了一番,与血液接触的土地都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灰色,他将山海轻柔的暂时安置在了知温臂弯里,就像把一个婴儿放在一个没有生命的、不住晃动的摇篮里。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眉头皱也不皱,一刀深深扎进自己的手心,血液喷涌而出,顺着刀柄和他的手指蜿蜒而下,知温没抑制出脱口而出的惊呼,经藏从容而镇定的蹲下身,手心朝上的浸入血池,像一个认真的研究生盯着自己的反应釜一样,仔细的观察自己的手心每一处变化,他把手从池里抽出时,它已经完好如初,经藏试探性地屈伸着它,他这才放心地接过山海,托着他,将他轻轻沉入池底。
山海像一条死去的蚯蚓一样,软软地贴合着凹凸不平的池底,接着,有一团团黑色的东西不住的从他嘴里溢出,一股股、一团团的昭示着他受到了怎样可怖的对待,那些吓人的东西像烟雾一样消散在不死凤凰的血液中。
经藏跪在池边,抑制住一阵又一阵想要马上把山海捞出来紧紧抱住的yù_wàng。
山海胸前刺眼的匕首,被缓慢的从那个并不怎么宽阔的胸腔中挤出,无力的掉落在他的肋旁。他破碎的骨骼在重建,冒出一串又一串小气泡,他受损的内脏的复原,形状怪异的腹部渐渐隆起,皮肤像高尔夫球场上的草皮得到了优渥的照顾,健康而迅速的生长着,遮盖住鲜红色的肌肉,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经藏可能是出了幻觉,他仿佛听见血液在山海身体里奔腾。
突然,山海缓缓的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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