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宫中的侍卫就找了上来,并且千小心万小心的把姬容和姬辉白护送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中,姬辉白回想那一夜,倒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感觉,只是不知怎么的,却始终记得那温热液体流到掌心内的黏腻感觉,直至再次见到姬容。
再次见到姬容是在十天后的御花园中。在场的人除了姬容和他之外,还有帝后以及他的母妃——是一次小小的宴会。
宴会进行到一半,不知是说起了什么,皇帝突然开口:“皇儿的肩膀还痛?”
“回父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姬容回道。
皇帝面上微有了些笑意:“当初皇儿为什么会替辉白挡上那一刀?”
忽然听见这个问题,姬容一怔,但也知道怎么回答能讨自己父皇的欢心。
只是……姬容看了姬辉白一眼,不由笑道:“皇弟美姿容,好丰仪,绝色天成,世所罕见——若是伤了,岂非不美?”
听到姬容这么说,坐在姬辉白旁边的德妃气得脸都青了。
而姬辉白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想笑。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从浴池走出来的姬辉白细细净了脸,不觉有些恍惚。
从那时候……
哗啦的水声自里边响起,不多时,一个带着水汽的温热身子贴近姬辉白,拿过了他手中的布巾:“这么晚了,皇弟不先休息?”
微笑着从姬容手中拿回布巾,姬辉白道:“臣弟先打理一下。”
姬容微微摇头,索性坐在了姬辉白旁边看他清理自己。
姬容和姬辉白在一起已经不短了。平日里,姬容对自己这个知情识趣还心心念念只想着自己的皇弟当然没有不满,只除了些微的疑惑——疑惑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多累,姬辉白都会先仔细的清理自己然后再上床,便是情事之后亦如此。
而……
视线稍微在对方几乎看不见绒毛的脸上扫过,姬容摇摇头,道:“皇弟已是人间难得之色,倒不必日日如此费事。”
姬辉白稍微沉默,随即道:“臣弟揽镜自照,却只当心是不是乌发变白,容色已衰。”
姬容哑然。片刻,他站起身,抚上了姬辉白的脸颊,道:“虽说当时年少轻狂……可不知皇弟还记不记得一句话?”
姬辉白微微抬头。
姬容的手顺着姬辉白的脸颊滑下,而后执起一缕黑发:“皇弟美姿容,好丰仪,绝色天成……”
将黑发放于唇边烙上一记轻吻,姬容微笑:
“——世所罕见。”
第37章 理由
夜沉黑沉黑的,周围没有一丝声音。立夏虽已过去,但羽国帝都偏北,入了夜却还是有着春日的料峭寒意。
一片黑溶溶之中,慕容非走得并不快。
天上的些微月色洒下,照在树木石头上,扭曲出一道道怪异的影子。在这些怪异的影子之中,慕容非的身影似乎也渐渐融入,直至——
再不分彼此!
慕容非要去的,是凤王府外围西侧的一间小院。
小院不太大,但十分清幽。几间小巧的精舍掩映在错落的常青树之后,别有一番滋味。院子的西南角栽了一株槐树,邻近开花的季节,槐树上已经打了一小串一小串乳白的花骨朵儿,十分漂亮。槐树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中立了假山,假山下是几片硕大的荷叶,荷叶之上,粉嫩的荷花也含了苞,看样子没过多久便会盛放。
慕容非已经走到了小院前。
忽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顿时不绝于耳。
慕容非的脚步稍停了停。就这么在原地站了片刻,慕容非面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微笑。紧接着,他再不停留,举步走进小院,并同时开口:“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
树叶的沙沙声中,一个懊恼的声音响了起来:“妳的武功又进步了?”
推开自己屋子的门,慕容非先点上火烛,而后又将缠在腰际的软剑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这才对着身后跟着进来的人微笑:“我自然不似妳。”
方才出声的是一个男子。男子大概二十一二的模样,一身蓝衫洗得发白,样貌倒是平凡,但眉宇间的那丝跳脱傲气,却让他顿时醒目起来。
只见男子毫不客气的往桌旁一坐,自顾自的取了干果丢进嘴里嚼,半天才説:“慕容非,妳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慕容非只是微笑:“司徒凛少爷倒是越见风采,想必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司徒凛瞅了慕容非一眼:“好事没有,怪事倒是有一件。”
“愿闻其详。”慕容非含笑道。
有些受不了的摇头,司徒凛皱眉:“妳就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笑着么!——説实话,妳犯得着这么牺牲?”
一下子听出司徒凛口中的牺牲是什么,慕容非叹了一口气:“方才在外面的,果然是妳。”
司徒凛微哼一声:“是我又怎么了?我看那个凤王也不怎么样么,也不过是一个耽于色欲的人。”
耽于色欲?慕容非徒然觉得自己冤了些,他喃喃着:“是不怎么样……只是若没有妳,想来我早能回来了。”
司徒凛一呆:“我……他发现……”
慕容非终于不再笑了,他缓缓坐下,面上渐渐泛起冷淡,似乎平日里的那一层面具已经褪下:“虽没有正式见识过,但不出意外的话,凤王的功夫当比我更高一截。”
“比妳更高?”这么重复着,司徒凛的面上倒有了些愧疚,只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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