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你还伤着呢!我也伤着呢!不去。”
没再多加为难,克里冈和他碰了一下头,走向火探繁多的地方。
扎利恩缓了半天,这才沿着大腿一侧被烫伤的纹路轻轻按压,衣摆下方菱形网格的碎冰极有效率地做着自愈工作,那吓人的深红色伤口很快就减淡了:“……他还真不怕疼死我……或者他自己。”
……既然你说了想碰我……
哈!
没关系!扎利恩!你做得很好!一点儿也没有露陷!
我就知道,克里冈的脑袋里根本不会装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东西!
哈!哈!哈!
再说了,讲归讲,可我在人类世界里看到的那种要死要活的‘心仪’和‘爱’根本就是极少数!就算我真的对克里冈有什么奇怪的念想,肯定也不是这一种!概率哪儿有那么大?要说见过都掏心掏肺的,人类就没有那么无聊了!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情啊爱啊的家伙最后妻离子散还不是过得一样好!撇开人类,再看看那个宙斯,哪一个女人他不说自己爱啊?要不是赫拉神威神武善嫉狠毒稳得住自己第七任妻子的位置,现在谁当天后还不知道呢!所以我才说那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它可以深如寒渊,同生共死,也可以薄如蝉翼,同床异梦。
就是这样!扎利恩!就算你对兄长有念想,也是后面那种!
像是完成了某件大事一样,蓝衣青年高高举起小拳头,非常心安理得地回到刚刚大闹一场的地方——
食物还在!嗯,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47)
远方的巨龙也是累了,火探们敷在他身上的药有着很奇特的苦味,但扎利恩意外地喜欢这个味道,由味苦之水结成的冰比味甜之水结成的冰更透明、更寒冷,也更实用,其他人虽然不了解,可他自然是知道的。
独自一人哼哼哧哧了半天,趁没有任何人注意,戴着一顶王冠的人儿吃饱喝足,蹑手蹑脚地回到只属于自己的大树下入眠。
半人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时,仍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让人很容易怀疑火探将她从被窝里强行拖出来,而后绑到此地,所以提尔狄一直想要好好解释一番,但扎利恩挥挥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老师日常生活中就是这幅模样。
“为何在此,嗯?回去不好么?”
坎娜摊开手,“过了今晚,整个峡谷都是这样那样的叫声,走到哪儿都不知道缠在地上的那一堆到底是人是鬼,吸一口上方的空气你这种小毛孩都会shī_jìn尿出来,难道你想在这种环境里学习吗?”
扎利恩被突如其来的责问吓住了。
“反正我这次也玩够了,你们再晚来一刻钟,就见不到我了。我们干脆重来一次,你们晚来一刻钟吧。”
“……夫……夫人……”
“坎娜女士。”
克里冈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因为身高近八尺,他完全可以和这位半人马平视,“在这座山上,完全不会受到影响,我可以用我的名字向您保证。”
“不敢恭维,灭世者。”坎娜有气无力地对他笑,“但如果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想要得到我绵薄之力相助,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一些小小的说话的权利。”
“您对这个地点不满意么,坎娜女士。”
“非常不满意。我自然可以教导扎利恩,不过得是在他的野冰窑之内。”
“坎娜女士……”
“他要学的是唤出古代冰,不是学着吃东西。”半人马伸出手,“更不是学习怎么听从兄长的安排。”
扎利恩紧张地抓住了衣料,除开父亲,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对火龙说话。
“坎、坎娜夫人……老师……是、是我想留下来的,哥哥的确说过让我回到野冰窑后再去找您……”
“那还是兄长的安排。”
“那、那是……”
“的确,”克里冈稍稍上前一步,示意弟弟退到自己身侧,“将您带来此地,确是我的疏忽。不管要在哪儿教导查理,都是您的考量,您当然有权利和我提出来。若果只有野冰窑才行,那便带他回去罢。”
“有灭世者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可、可是——那什么——我、我,我是想——我说了——”
“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你在这儿处理好要处理的事情,孩子,你的速度应该比我快,在森林中等我便是。”
“我——我想、我想再待两天、三天、就、就再待多几天,到节日结束——”
“亲爱的!听听你现在说的这什么话?你不是不想趟最后这三天浑水的么?你这位哥哥不会又和你说了什么吧?你绝对一点儿乐趣都得不到,你本身也不喜欢那种场面,相信我,该走的时候还是走的好。”
“就……就两天……不是哥哥要我留的,我自己想留,”扎利恩将衣料放在双手中间搅,“夫人你看,我来都来了不是吗?就当……就当看看,见见世面!不也说了这山上不受什么影响么,我就在这儿坐着……不去乱来,我发誓,不去乱来……”
坎娜微眯的眼睛此刻睁大了一点点。她的视线在火龙和冰龙之间来回扫动,然后用力揉着冰孩子的头发,让他低下头,看不到自己现在的眼神。
克里冈没有躲避这两道视线,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两个人只是安静地对视着,唯独扎利恩发出微弱的抗议声,过不多时,终于将脑袋从魔爪下拯救出来的孩子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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