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有着非一般的能力却不恃才傲物,待人亲近有礼,即便是下属也没有一个不心服口服,引以为豪的。无论走到哪里,似乎只要报出“我是战神花子墨的人”这样的话,别人听了都会透出无比羡慕的眼神。
拥护花子墨的人,远比想象中的多,他行事光明磊落,心系天下苍生,无欲无求的淡薄性子让他向来不会和人太过计较,更别提结下什么私仇,闲的时候,他反倒能抽出空子醉心于那些兵书典籍,修炼之道。
倒是他的一个挚友崇荆,嫌他禀性太过喜静,常跑来邀他一同下棋舞剑。
崇荆和花子墨是同期入的仙界,两人走得近些照理说也顺利成章,但花子墨那会子多半时候都太过冷漠淡然,若非崇荆经常热络地黏上去,两人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知交之情。
时间久了,崇荆也发现虽然是同期,但论起资质自己是怎么也比不了花子墨的,不是说自己差,而是那似乎是花子墨浑然天成的东西,是远超自己或者其他人的。
且不说这个,单是修炼的时候,崇荆就没见过比花子墨还要心无旁骛的人了,虽然自己脑袋里老蹦出些杂七杂八的奇怪东西扰乱思绪,但是为了赶得上花子墨,便也会不由自主地拼命起来。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崇荆的想得越多反而越不能专心地修炼,反而急于冲破瓶颈险些走火入魔,没想到发现这件事的第一个人却是他总以为事不关己冷心冷情的花子墨。
一睁开眼就看见花子墨急得满头大汗,毫不心疼地把自己修炼上百年的仙力一股脑全渡给他时,崇荆几乎鼻子一酸。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对自己说,啊,就是这个人了。如果注定无法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那么就成为英雄的左膀右臂吧。
他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崇拜就是崇拜,认准的事就会一股脑子做下去,然后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只是后来回想起来跟花子墨说起,自己当时真的好幼稚,对方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彼此倒是都心领神会了。
无论是修炼上,或是战场中,两个人都默契十足,如果说花子墨是光,那么崇荆就是影,只要有光的地方就会照出影子,再难找出比他们更合适的关系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他们却忘记了,如果有一天,太阳的光芒太过炙热了又会被置以怎样的结局。
五千年,是一个特殊的时间段,每隔五千年,仙界都会轮换一次掌位者,这是上古的仙界君王传下的旨意,而此后的每一届仙界君王无一不是按照这样的律例执行下来的。
只是,一般,掌位者会从自己的儿子当中挑出最优秀的加以培养训诫,作为仙帝的继承者,因为这样特殊的位置,若是没有特别的培训,恐非一般人短时间所能胜任。当然,也并非没有特例,若是拥护者达仙界半数以上,先前定好的继承人自然也就无法顺理成章地继承帝位,所有的努力也随之覆水东流了,毕竟,民心所向。
而这样的特例,在如今这个特殊的时段,恐怕不是没有可能的了。
天帝的宫廷放眼整个仙界也算是大得惊人,在这样一个满月之夜却也是静得惊人。月色通过悬窗照进来,桃木雕漆的古椅上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正侧身靠着,指间轻轻磕着椅背,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但从手指活动时一层不变的频率可以看出,他在思考着,这事虽然很是麻烦但姑且还在掌握之中。
不多时,殿里进来一人,选在深夜时刻,令要谈的事也变得多了几分辛秘的味道。
来者一进门便下跪行礼:“天帝。”
“嗯。”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打起了精神,果然,他就是天帝。仙界特有的长生之道,让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显得十分年轻:“锦儿,接回来了?”
锦儿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儿子,各个方面十分出色,一直以来作为接班人培养,直到时机成熟才放他到凡间历练一番。
“锦少爷人是回来了,可是……”那人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不用说了,我又怎么会真的放他去凡间游历,他的一举一动可都没逃了我的法眼,自作聪明的小孩自是会受到惩罚的,不用管他。”名为天帝的男子似乎很不屑一顾,即使对象是他的儿子。
“倒是另一件事,”天帝笑了,对着跪着的男子低声道:“人间有个传说,不知苍迁你听过没有。”
苍迁闻言抬头,眼中似有疑色。
“后羿射日。”天帝一字一字说得格外认真,“说的是这天上容不下两个太阳,也对,那么炙热的光芒一个就足够了,多的话可就要搅得翻天覆地、民不聊生了。”
话里意有所指,苍迁很快就明白这所谓另一个太阳指的是谁:“那……天帝的意思是?”
“我恐怕……要做一回后羿了。”他笑得残忍却张狂,仿佛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的确,为帝这般久,很多事情都如同他想的那样一一达成了,仙界在他手里也越来越好,只一件他最讨厌不过。没错,作为一个帝王,他的确需要一个手下来给他带来胜利,给予魔界一定的颜色,但他不需要一个屡战屡胜的神话。
花子墨的光芒太盛了,相较之下,他这个掌位者即使做得再好也是应该的,别人能看到的,却是一个给仙界无上荣耀的奇迹。
而现在,这个奇迹要毁掉他的全盘经营,甚至他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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