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来到废弃的医院的大门前,这是张春第一次见到它的大门。张春江一手打手电,一手推轮椅走在前面,张春警觉地注意四周小心地跟上去,他深恐那些抽象派的黑影又突然出现。
从离开老人的病房后,张春就没再看到林以亭和冯宣程。张春江把轮椅推进上回冯宣程和林以亭一起在里面的房间,他移开里面的病床把位置腾出来,然后将老人推到房间正中间。张春终于可以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问张春江有没有他能帮忙的。张春江低头看一眼手表说:“看好猫,别让它跑了。”
张春瞅向温顺的白猫,说道:“我看它一点没想跑的意思。”
张春江倏然露出一丝篾笑,回头井然有序地继续手里的动作。张春认真地盯着他,总感觉张春江干这个显得非常不谐调。
张春江的态度很严谨,在房间的四个方位他摆了四张凳子,又在凳子上点了四支蜡烛,然后围着老人的轮椅撒了一圈黄豆,接着将糯米从门口撒成一条张引到老人脚跟前,黄豆圈被他小心地撵出一个缺口,糯米张就沿缺口撒到老人的轮椅下。撒好糯米他又拿出红纸剪了一叠手掌大小的小纸人,再把棉线放进米酒里浸透后将小纸人穿成一串,绕着蜡烛的四个点围成一个方形。最后,他把剩下的糯米装到旧碗里,点了三柱香插在上面放在门口。
“无聊吗?来撒纸钱!”张春江回到走道,拿出一大叠纸钱给张春。张春往望了眼两头都黑黢黢的,不太想去。“有你哥我在,怕啥?”张春江毫气地继续道。
张春拿起纸钱,在走道里满在满地地乱撒。而张春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铜铃系到猫脖子上,再用绳子把猫拴在老人脚上,接着他拿出他的军工匕首在老人的中指尖轻轻一划,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一颗血珠冒出来,他沾到手指往老人和白猫的眉间都抹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再次回到门外的走道,和撒完纸钱的张春并排蹲在一起,一动不动地盯向房间里。张春忍不住问道:“现在该做什么?”
“等着!”
“就这样?”不用画符作法?张春不解地想。
“就这样,他的二魂四魄离体太久,又长年在阴气过重的地方徘徊,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魂魄,即使真的回来,留在他身体里的一魂三魄也可能会被挤散的。”张春江说着关了手电筒。
光线瞬间暗下来,张春借着火光接着问道:“那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他已经对这鬼地方要有心理阴影了。
“这里是他们当初约定的地方,而且这块地下面是极阴之地,也许能护住他体内的一魂三魄不散。”
“冯宣程和林以亭都是鬼魂,林以亭能看到冯宣程,可冯宣程为什么看不到林以亭呢?”张春问起来就不想停,他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
“冯宣程是鬼,林以亭是生魂,有本质的区别,生魂的话作为一般的鬼都是看不到的。”
张春虽然见鬼的经验丰富,但这种专业知识他并不知道多少,他低头想了想,目光怔怔地瞥向张春江说:“春江哥,你一开始就知道林以亭的事了吧?”
张春江一声嗤笑,“不全对,看到他跟你一起出现我还是很意外的,不过既然你都带回来了,秦爷爷一直待我很好,这也是他的心愿,一举两得,你们都欠了我人情。”
张春心里狠狠地啧了两声,连死人的人情也收的张春江实在让他不敢恭维。
这时,房间里的火光突然跳跃起来,白猫低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惊得张春缩下肩,手肘拐了拐张春江问:“它怎么了?”
“叫魂,难道你要我去叫?”张春江气定神闲地看着房间里面。
过道里瞬间吹过一阵冷风,地上的纸钱被扬得到处乱窜,白猫像是受惊似的绕着老人的脚叫起来,每一声都凄厉无比,犹如在受刑。
张春江塞过一张符纸到张春手里,他想起之前张春江也给过他一张,没来得及用就弄丢了。他不解地望向张春江,正想问怎么用,走道两头突然冒出来一群孤魂野鬼,纷纷想往老人所在的房间里挤。
“这符是壮阳的,免得招了东西到身上。”张春江主动地解释,可是壮阳这词用得明显不太对,张春忍不住在心里又对张春江啧了两声。
那些孤魂野鬼全都想往房间里挤,可挤进去的只能围在老人四周不得近身,白猫仍然不遗余力地叫着。
“来了。”张春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把撒剩下的纸钱点然在门前的三柱香前烧起来。而猫的叫声突然停下,只能听到猫脖子上的铜铃不断发出叮叮的声音,房间里不牢固的地方不停咯吱作响。
猛然嗡的一声,不知从哪里窜出的火星将穿起来的小纸人点燃,然后迅速漫延,一瞬间整条绳子上的纸人都烧起来,火绳在房间里围成一个正方形,围堵在房间里的孤魂野鬼被火光一照迅速消失踪影。
张春江将剩下的半瓶米洒浇在那堆烧着纸钱上,一时间火燃得更旺,他嘴里轻声说道:“多谢大爷放行,下回再请你喝好酒,今天将就下吧!”
张春感觉背后冒起一股恶寒,张春江四周他什么也没看到,就完如他在自言自语一般,可地上撒成一条线的糯米被踩得到处都是,隐约还能看出脚印的轮廓。第一次他理解到所谓看不见才是最恐怖的真谛。
片刻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张春江打开手电筒,张春对他问道:“春江哥,你刚才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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