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由视觉反射给大脑的是时间,凌晨2点26分,他完全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他感觉最多不过才过1小时。接着让他惊喜的是手机的三格信号,不用他验证信号的强度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号码,并且这个点赶得太过巧合,他不禁犹豫到底接还是不接。他转头看了一眼夏树,终于下定决定按下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话筒里就传来急切的呼吸声。
“张春,我见鬼了!真的!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听出是方锦的声音,张春愣了两秒,理清方锦话里的意思不由担心地说:“怎么回事?见什么鬼?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外面有好多死人,全趴在门上。”方锦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后面都有些变调了。
“靠!果然那天你跟着一起去东岭了?你以为自己真的鬼神不侵,什么地方都敢去!”张春气急地骂起来,“你在房间里不要出门,我给袁哥打电话。”
“方锦?”电话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张春慌忙喊了一声,却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哄笑,似乎有人在说算你赢了之类的话。
“方锦!”这一声他狠狠地沉着嗓子。
“春,你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我赢了两千块,回来请你吃饭啊!”
方锦嘻皮笑脸的态度让他更是火气上窜,他哼着粗气说:“方锦,你给我记着,这账咱们慢慢算!”
“春,别生气!我这么为了赢钱请你吃饭嘛!你这么晚在外面做啥?约——”
不等方锦说完,张春拍地一声挂掉了电话,气呼呼地瞪着夏树。
“花儿,别气了。”夏树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我气个屁!”他一手拍开夏树的手坐到路边,夏树便跟着他坐下,两人一言不发地各看公路的一头。
中途有几辆车经过,却没一辆肯让他们上车。张春绝望得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夏树忽然推他一把说:“花儿,有车。”
张春睁眼发现自己半靠在夏树身上,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往公路的远处望去,一盏昏黄的灯缓缓靠近,现时伴随着嚓嚓声。等了许久才终于看清了那车的面目,他走上前挥着手臂喊道:“师傅,刹一脚。”
“小伙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半百老头探头盯着两人,用干哑的嗓音说着。
有人愿意搭理他们,张春也不介意是辆什么车,忙上前说:“我们是来露营探险的,可在山里迷了路,好容易走到这里,又不小心掉进河里,行李都丢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一个个都没个紧要,我这是送菜去城里,不嫌就上来吧。”老头和蔼地笑了笑。
“谢谢您,这真帮大忙了。”张春嘴里道着谢,回头拉着夏树就往车里挤,直接忽略了夏树不情愿的表情。
上车之后张春才发现这种农用拖拉机除了司机,只容得下一个人,他和夏树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连门都关不上。老头静静地看着他俩,张春尴尬地一笑。
“我抱你。”夏树毫不犹豫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搂住张春的腰把人带到腿上,他再挤到位置上。
就这样,门终于顺利地关上,但张春却不得不一直低着脑袋。脖子实在难受,但又不好现在说下去。老头幽幽地瞥了一眼,嘴里哼着曲嚓嚓嚓地开着拖拉机继续前进。
拖拉机的速度实在让人难以恭维,他们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白。老头停靠在路边对张春说:“前面那条街右转再过一条街就是车站了,你们可以去那儿坐车。”
张春忙点头道谢一并下车,这一路最遭罪的就是他的脖子,他来回扭了几圈实在是杯水车薪。
夏树站到他旁边,捏着他的脖子轻轻揉着问道:“很疼?”
他被夏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适应下来,显然比他自己动手要舒服得多。过了好一会儿夏树松开手,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回去了。”
“嗯。”
张春点点头,仿佛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会不注意就掉下来似的,他甚至用手扶住。然后两人朝着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车站他才知道他俩竟然出了省,说不上远却也不近,大约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摸出两张湿嗒嗒的钞票,售票大妈不禁瞪了他好几眼,最后态度极不端正地扔给两张票。昨上车时他注意到夏树的抗拒,他知道夏树不太喜欢乘zuò_jiāo通工具,但不知道竟然有这么严重。
“怎么了?你晕车吗?”
他扶着夏树站在车门前,夏树漠然地摇了摇头,一脚跨上车说:“没事,走吧。”
张春跟着夏树找了最后一排,夏树让他坐到靠窗的位置,夏树侧靠在他旁边,脸埋在他的后背与椅背间。他不自觉握住夏树的一只手,然后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
☆、老巷黑鬼
到站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太阳明晃晃的有些耀眼,一路上夏树的脸色都非常不好,一脸纸金色,下车时几乎站不稳。张春想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其实以他这些年的经验也看得出夏树这状况不是生病那回事,可他也不愿深入猜测,下意识想回避某些他不愿知道的事实。
好不容易将夏树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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