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辞有点晕头转向地沿着公园外墙的林荫道走了一段,经过几个岔道口也随意走过,结果兜了两圈发现还是在公园里打转。头晕得厉害,慕冰辞实在撑不住,随便找了条长椅往上一躺,也不管沾着露水着凉,蜷缩着睡着了。
蒋呈衍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挂了电话匆匆地就往城中公园赶,到了那里一看,慕冰辞已经翻身从长椅上摔了下来,正趴在地上睡得死猪一样。蒋呈衍好气又好笑地上去一把抱起了他,扔进车子里,给他送回慕沁雪那里去。
哪想这兔崽子半路忽然竖了起来,鼻子里哼着声音问:“去——哪里?”
蒋呈衍道:“送你回你姐姐那里。”
慕冰辞一听姐姐,竖起来就抢方向盘,用力打着蒋呈衍道:“不去!我不去!——”抓着蒋呈衍手臂死命地把上半身压过去,把方向盘压得死死地。
蒋呈衍不防被他打了两下,虽然不痛,那劲却是十足十的。车子是没法开了,蒋呈衍不得已停下来,拿手臂抱住了他不让他乱动,好脾气劝道:“行行行,不去你姐姐那里。那你倒是想去哪里?”
“随便!”
“那要不就去我那里行不行?都凌晨了,我也要睡觉的。”
“随便!”
“那你坐好,先睡一会。我开车。”
“随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慕冰辞安稳地带回了家。蒋呈衍叫人把自己隔壁的卧房收拾出来,连人带衣服地给慕冰辞丢在了床上。接着挂了个电话给蒋呈翰,说带慕冰辞回家住了,叫慕沁雪别担心。
城北阎宅。
大半夜房子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传来男子的痛吟声,和妇女的啼哭声。
正疼得满床打滚的男子,便是在丽都被慕冰辞痛抽了一顿的长毛。被几个家仆按着手脚,让医生扎起来。医生摇着头道:“现在只能先这样,明天得去医院,把眼球摘除。”
“什么!”守在一边的妇女大叫,“这怎么行!我儿怎么能没了眼睛!医生,你再想想办法!”
医生摇头:“没有办法。眼球已经坏死了。如果不摘掉,会引发其他的神经毛病,结果会更糟。”
“啊——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爹!爹!”长毛捧着头在床上乱滚嚎哭不止。
站在门口的男人喝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打成这样,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我阎罗怎么生了你这种废物!”
原来长毛便是上海三大帮会头目之一,巢会掌门人阎罗的亲子,阎世勋。
阎世勋不理会父亲大骂,仍是撒泼大叫:“我不管!爹!你要帮我报仇!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惹得一旁妇人愈加大声啼哭。屋里乱成一团。
“老爷,电话来了。”有家仆从门外奔进来。
阎罗赶紧走到客厅里接过电话。“怎么样?”
电话那头道:“我们的人在城中公园找到那个小杂毛,看见他醉倒睡在地上,本来要动手绑回来。谁想到有人来接他,我们没时间下手。”
阎罗怒道:“接他的人是谁?”
“是蒋家三爷,蒋呈衍。”
“蒋呈衍?你们马上给我去查,那小子是蒋三的什么人!”
“是!”
阎罗摔了电话,不解气地又在桌上拍了一掌,自语道:“好你个蒋三。才烧了我的货,又把我儿子打残。我阎罗这辈子不取你狗命,该我下辈子投胎做条狗!”
第9章 r 9
慕冰辞醒来时头疼欲裂,一手撑着额头闭眼适缓了好一阵。睁开眼,郁闷地发现身上一身汗味酒味,别提多难闻了。再一看,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衣长裤,连鞋也没脱,整个人黏糊糊说不出的难受。
抬头看了看房间,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但见房里有内置的洗漱间,赶紧先洗个澡是正经。伸手就扒自己衣服,甩脱了鞋子长裤,光不溜丢两条腿跪坐在床上,解了手腕上的鞭子,扯开衬衣领口往下解扣子。刚把衣服半褪半穿地挂在手臂弯,门上敲了两下,不等应,就被推开了。
“小公子休息得可好?”蒋呈衍整个人精神焕发,大马金刀地走进来,往慕冰辞床沿一坐。
慕冰辞愣了一下,忘了自己要裸不裸,实在不太适宜展示给人看。有点迟钝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蒋呈衍好笑道:“你当这里是哪里?不问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吗?”
慕冰辞奇道:“难道不是旅馆?”
蒋呈衍又笑:“说的也对。对你来说,也就是个旅馆,还是个不用付钱的旅馆。可把你便宜的。”
慕冰辞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昨晚的事,只记得出手教训了一个调戏女孩的登徒子,后来的事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看蒋呈衍的样子,猜想大概是他帮手把他安顿下来,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面上却不肯拿出一点羞赧感谢的意思来,故意瞪着眼睛道:“我好好喝我的酒,谁要你多管闲事。把我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了。”
蒋呈衍见他耍横,有心晾他一晾,也不去接他的话,反而拿一双多情的凤眼,把慕冰辞上上下下地瞧。慕冰辞光顾着跟他算这笔烂账,压根没有在意自己的样子,落在蒋呈衍眼中,却是十二分的撩人。
慕冰辞这时光裸着两条修长瓷白的腿,衬衣下摆要遮不遮浅浅盖着下腹白臀,正是性感勾人。衬衣几乎落在腰间,露出肩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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