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总没问题......;
许翔缺的就是那段记忆。如果把歌挑出来让他听一遍,他也许可以本能地跟著唱。但让他凭空去想,却是一无所有。
一排排歌名都很陌生,眼光飞快掠过,停在五个字上。
忘了我是谁?;
ok。;小高伸手点住,还挠挠头,;这个......是啥歌啊?;
一众女职员中有人知道,鄙视地看他:;李敖的情诗,这你都不知道?;
音乐响起,许翔本来硬著头皮,想跟著字念也就是了。但伴奏一带,他竟自然地唱了出来。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不看你也爱上你,忘了我是谁。
......
许翔声音很沈,音高很准,唱这种旋律分明的歌非常好听。他刚唱几句,包房内大家就纷纷鼓掌,还有叫好的。
但那些声音都没入得了许翔耳朵。
他越唱脸色越苍白,终于把这一首歌唱完,他放下麦说了声;我去下卫生间;,飞快离开。
不想唱也不要尿遁嘛,太无耻了!;小高愤慨,;等他回来,让他唱到最后。;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低下的头,黑发披散。眉被发挡著,还能看到些许卷起睫毛。
他的手落在那睫毛上,轻声一叹。
不看你也爱上你,忘了我是谁。
然后呢?
许翔觉得头很痛,他握紧拳头,想要战胜这疼痛,看清楚脑中人的模样。
心里酸痛,却又全是温柔。虽然看不到那人的眼看不到那人的眉,却知道,他对那人唱过这歌,对他心中唯一的......爱人。
想不起来,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许翔额上已经沁出汗滴,眉头皱成一团,靠在墙上,几乎有些站不稳。
他站在走廊里,两侧都是一个个小房间,即使关严门也能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忽地一扇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人。
那人脚步极快,又低著头没看路,一下撞到许翔身上,打断了许翔的苦思。许翔忍了半天疼痛,结果被这一撞打断,他当即就有些不快,一个冷眼抛过去。
却忽然愣住了。
女子的头发很长,散在肩头。她此刻是低著头的,从上面只能看到她的刘海,和长长的睫毛。
许翔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女人才抬起头来,一双带了泪的眼晶莹剔透。
两人视线一交,许翔脑子里;的一声,什么炸开了一样。
女人擦去脸上泪水,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所有孱弱姿态都收起,对许翔说:;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到有人......;
我们......见过吗?;许翔冲口问。
女人愣了下,想来是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古老的搭讪词。片刻,她薄薄的唇勾起,对著许翔笑了笑,摇头:;我想是没有的。;
还有些泪水的笑容。许翔看得呆了,虽然和脑中那一幕并不是十分相同,而女子也显示出不认识他。但那一种熟悉感,足以让他伸出手去:;那现在认识一下,可以吗?;
......这搭讪手法,实在是老得掉渣了。
7
“纪玲,很好的名字。”
出了ktv,和同事分别,许翔默默念著那女子的名。
那样的眉眼,让他心都疼了起来。也让他进一步肯定,他记忆中确实有一名女子,是他倾心爱恋的。
可那人呢?秦月楼是不知道,还是著意隐瞒?
外面天已经黑了,同事聚餐,不到九点以后是不会散的。外面的空气比包厢的封闭空间自然好了许多,许翔深深呼吸,走的慢了些。
散黎路是b市夜生活的代表处,一条街上灯红酒绿,来来往往花枝招展香气弥漫,许翔皱起眉头,向旁边侧了侧,避开路上那些痴男怨女的眉眼来去。
奇怪,记得来的时候看到地铁在那边,怎么找不到了?
许翔四下寻找,发现为了躲人,他好像拐错了。现下他是在离散黎路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周围看不到几个人,很是安静。
街边有一家酒吧,上面是鬼画符的外文“j’attends….”许翔的外文水平是见到才能认出来,平时说话可以靠直觉和习惯,凭空想却是不行。这个店名明显不是英文,不知是哪国语。
许翔抬头研究了会儿,酒吧的门忽然开了,从内出来两个男人。许翔扫了一眼,随即怔住。
两人一前一后,后面那人身形非常熟悉,正是秦月楼。
难道他每天回去那么晚,不是因为工作,而是跑来泡吧?
……也是,秦月楼长得那么好,夜生活丰富点也很正常。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未婚,多半就是到处寻欢。这么早离开酒吧,可能是顾虑到自己住在他那里。改天跟他说说,让他尽管去玩无所谓。
这么想著,许翔正要从巷子暗处出去跟秦月楼打招呼,顺便还能搭便车一起回家,省点车费。
但他动作忽然僵住了,傻呆呆看著前方,眼睛瞪得老大。
──走在秦月楼前面的男人停住脚步,回头拉住秦月楼,直接吻下去。
过了半天许翔才回过神,接吻的两人还保持著吻的状态。许翔揉揉眼睛,没错啊,个高的那个人头发短身体壮,西装下面胸口也是平的,肯定是男人。
……难道混酒吧的人都这么开放?像外国人一样,拿吻当再见?
许翔只是民工当久了缺少常识,并不是笨,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何况那男人越吻越激烈,把秦月楼压到墙上纠缠,喘息声弥漫开来。最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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