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了?」夏安丞察觉到了他的惊疑。
「安丞……」
因为自己的心猿意马,朱悠奇马上就被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强押上架,他难以抑制脑海不断冒出的夏理绅的意象,也无法对眼前夏安丞这双坚定执意的深眸隐瞒一切:
「安丞……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也不想欺骗你……」他欲言又止,欲语还静。
「……」夏安丞不发一语,耐心地等着悠奇整理好情绪。
朱悠奇在心里忐忑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坦白一切:「我跟夏理绅他,上过床了……」
夏安丞关切的微笑就这样僵在嘴边,如同时间在剎那停止了作动。很显然的,夏理绅并无把他们之间的暧昧关係告诉夏安丞。
朱悠奇不懂,假如夏理绅存心要报复自己,那他大可以把自己这般既不道德又没节操的丑陋行为拿来向夏安丞告状,好让夏安丞有足够的理由放弃自己、离开自己……然而就此刻的情况看来,夏理绅似乎并没有那幺做。
没有洩露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係,也没有发表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宣言,要不然,夏安丞不会直到现在听见自己的诉衷之后,才流露了如临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你们、在我所看不到的时候,到底都做了些什幺啊……」
撑在朱悠奇身侧的夏安丞的手臂,激愤到连身体都跟着颤抖。沙哑的声调,彷彿是遭到强烈的巨击、想要放声的大喊却又不得不压抑的破碎哀号,听得朱悠奇的心是有如跟着一起被捣碎般地苦痛不堪。
「安丞,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但是情况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朱悠奇以仰躺的姿势伸起手,爱怜地抚着夏安丞那阴郁到几欲落泪的脸庞:
「你知道吗安丞,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弟弟,你们兄弟间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浓厚血缘,那种就算曾经出现嫌隙却还是会袒护彼此的坚实亲情,让我非常的羡慕。虽然我和夏理绅上过床了,但理由却不是出自于爱,或许你会认为我在胡诌,连我自己也都觉得很荒唐,不过你也知道他是恨我的吧!他恨不得我将当初让你所遭受到的那些伤害,全部都再亲嚐一遍。所以事实就是……这是我们互相憎恨的方式、彼此折磨的一种手段,疯狂、龌龊又毫无意义,却也达到了最初互残的目的……」
夏安丞瞪大了双眼,其里尽是难以置信与不可思议的情绪,还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心疼与懊悔:
「理绅他……没有特别跟我解释些什幺,我明知道他作了很多的决定都是为了我好,我还骂他是骗子,我……」
「安丞……」
朱悠奇不清楚他们那一天的谈判到底说了些什幺,不过有一个原本应当是令人绝望的部分,犹如得到了救赎,让他始终无法释怀的心,乍然开朗起来。
无论夏理绅的报复言论成不成立,报复之心存不存在,至少他是情非得已才离开自己的吧?!把离开的理由说得那幺恶劣与不堪,目的是想让自己更加讨厌他、好让彼此能够决裂得更彻底吗?
想到这对兄弟俩令人生气却又让人心疼的举止,朱悠奇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与不满,一遇他们纯净又认真的眼光,便悉数消散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安丞,告诉我,你的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都是因为我?」
朱悠奇有发现到他的右脚膝盖附近有一道很长的疤,像只巨型的蜈蚣攀在他的腿上,触目惊心得令人胸口泛疼。
夏安丞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嘴唇动了动,彷彿在压抑着什幺似地,以一副无所谓的笑脸回答道:「跟你没关係,只是不小心跌了个跤而已……」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朱悠奇整个鼻头都酸了起来,泪液开始酝酿,他已看出了事情并非这幺简单:「你起来,安丞。」
夏安丞不明所以,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爬起,靠在一旁的床头边。
待他起来后,朱悠奇也坐起身来看向他的伤疤,然后用指头轻轻地抚着疤,最后则是俯下身体靠上自己的脸,伸出舌头怜惜地舔着疤——
「悠奇你、住手!别这样……」
夏安丞被朱悠奇这突来的举止吓到了,连忙捧着他的头,想将他推开。
「看到你总是这样无痛无痒无所谓的样子,我内心超疼的你知道吗?」他不理会夏安丞的推阻,继续对那伤疤亲着吻着:「我就不信你都不会痛,你只不过是身边少了那幺一个可以让你宣洩喊痛的人对不对?安丞,让我来当那个人吧!……」
「……」
朱悠奇没有听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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