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挑眉看着他,因着渡闻方才进来时没关门,所以藤木铃铛也就没响。
祁昭缓缓一笑:“越沧。”
越沧应了一声,目光却没从小神棍身上移开,淡淡道:“过来,我们回家。”
渡闻其实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方才说人家坏话被捉到,很是心虚,怂怂的吸了吸鼻子:“……好吧。”
他抱起太极幡,有气无力朝祁昭挥了挥手:“祁昭昭,我回去了。”
祁昭笑着点头,渡闻走到门边,越沧一手将太极幡接过来,一手握住小神棍的爪子捏了捏,和他一起出了门。
铃铛响声过后,藤木门一开一合,周围重新静下来。
祁昭摇头笑了笑,把边上的花洒提起来,继续为下一株草木浇水。
黄昏时,祁昭关了灵植店的门,回城主府。
回去前去了隔壁食肆一趟,孟然愁眉苦脸窝在角落里,也在为拾春节要做的东西发愁。
愁苦的小老板什么话都不想说,把装着小点心的食盒递给祁昭后便重新窝了回去,祁昭失笑,与魏怀道别后转身出了食肆,门刚推开,一眼便看见了谢慎。
他站在的街道的另一端,黄昏时沉沉的光洒在他身上,好看极了。
祁昭走过去:“等久了么?”
“刚来。”
谢慎把祁昭手里的食盒提过来,二人一同往城主府方向走,回去的路上,祁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起了拾春节的事,听他说完,谢慎缓缓笑了笑:“其实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人在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祁昭知道谢城主是又是在假正经了。
他前几日回来寻谢慎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后者在偷偷雕木雕小人,那时他以为谢慎是嫌成亲时做的粗糙,又想重新来,但现在看,背后的意味就又多了一层了。
明明在认认真真准备,嘴上却说着无所谓。
可爱,想嗯哼。
祁昭没有拆穿他:“那可不行,只是你我见第一次过拾春节,还是要用点心。”
谢慎耳尖颤了颤,故作镇定嗯了一声。
此时初春,湖边的花树开了,花瓣随着风拂过来,沾在谢慎发梢肩上,衬着略红的耳尖和清清淡淡的脸,反差萌到了极点。
祁昭忍不住换了一声:“谢慎。”
“嗯?”
谢慎回头看他,祁昭在他回头的瞬间,倾身上前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而后退开,弯着眼睛朝前走,耳尖也有点红。
主动撩人的祁昭很可爱,撩完人自己却先脸红的小傻子也很可爱。
谢慎眼里缀满了笑,手指在祁昭方才稳过的地方碰了碰,抬脚跟了上去。
……
之后几日,谢慎在偷偷刻木雕,祁昭也开始准备拾春节要用的东西。
藤木环对祁昭来说很简单,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做好了,孟然和渡闻过来溜达的时候看见,觉得祁昭做的木环比他之前见到的都好看,蹭着要学,祁昭无奈教了,二人便欢欢喜喜回去了。
他们走后,祁昭才把方才匆忙塞到桌下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本书册,一共只有二十几页,前面的是图画,末页是字,中间还有大概八九页是空白的。
这就是祁昭想送给谢慎的东西,前面的图是他亲手所绘,都是他觉得谢城主最好的时候,末页也是他亲手所写,是……咳。
【不就是情书么,你连猫耳诱惑都做过了,要不要这么纯情。】
“你没有过道侣,不懂的。”祁昭幽幽说。
小九一噎:“不带你这么揭短的。”
祁昭没理他,小九便化成薄荷团子钻了出来,在他手边挪了挪:“啧啧啧,文笔不错啊。”
祁昭面无表情推开:“别闹。”
小九完全不为所动:“画的也挺好看,不过你这来得及么,后天就是拾春节了,可你还差……”
他数了数,继续说:“八页半。”
“应该来得及。”祁昭执起笔,“如果你不闹的话。”
“才没有闹。”薄荷绿团子委屈的挪了挪,之后倒是没说话,只在边上静静看着。
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墨香和笔尖摩挲的声音。
傍晚,谢慎来接人。
祁昭早算好了时间,在他来之前将书册收好,锁上了门。他走出去,小九不愿吃狗粮还扎心,早在看见谢慎的时候便识趣的匿了去,不打扰他们。
二人往城主府走,其实每日都是如此,和同样的人走同样的路,但偏偏就是不会厌。
走到一半,祁昭想起一些事,开了口:“后天就是拾春节了,我做的藤木环你看见了么?”
谢慎一笑:“看见了,很好看,我很喜欢。”
祁昭很好哄的弯起了眼睛:“喜欢就好。“
他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拾春节的事,祁昭是第一次过,期待又紧张,忍不住话唠起来,谢慎话不多,静静听他说,时不时笑一笑。
城主府很快到了。
祁昭暂时把话收住,眯了眯眼睛:“总之我对后天是很期待的,真好。”
谢慎轻轻嗯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进了城主府,他每日晚膳前都会在书房看会儿书,这日也不例外,祁昭往常这个时候会去浇花和喂小黄鸡,差不多也顺路,二人朝着书房方向走去,刚走到一半,迎面看到了匆匆走来的谢清。
他似乎原本就是要去寻谢慎,看到他们后皱着的眉稍稍舒展,疾步走了过来。
谢清这般模样祁昭之前见过两三次,每次都有些不好的事发生,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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