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了起来,就连“小公主”灵也变乖了不少,紧紧贴着自己的父亲的胳膊,让席慕容莫名觉得这苍狼族,不是一个好去处。
原以为大家这样郑重其事,应该是已经到了苍狼族的部落了。可是令席慕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顿饭的功夫,仍是没有看见一个部落的影子。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只是白天时日光的余威尚在,使得整个苍穹和大地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而他们,就行走在这样一个又闷又热的大蒸笼里。
闷热和疲累,加上刚才降落时的不适感,让席慕容愈加焦躁难耐,他喘着粗气擦了把头上的汗,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为什么阿不落要早早地降落呢?多飞一会儿不就不用走这么远了吗?这苍狼族,到底在哪里啊!
灵只在一开始走了一会儿,便轻车熟路地爬到他老爹的背上去了。席慕容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有爹的孩子像块宝,没爹的孩子像根草啊!”
这时拉着他手的亚诺突然松开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蹲在了他的跟前,晕头涨脑的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绊倒在了亚诺的背上。
他听见亚诺低低地笑了一声,直接站起身,背着他走了。
席慕容抿了抿嘴,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将头靠在了亚诺的肩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道亚诺是席磊的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将他当成席磊,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依赖他。可当亚诺真的就是席磊时,他的心里却又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多年来对席磊的感情的遮掩和埋葬,已经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让他爱到极致的人。
他仍是会觉得不真实。穿越后他一直以为,他再不能见到席磊。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他对席磊的单恋,已经不再单单隔着血缘,还隔了两个世界,和一重生死。他活着的时候他们已然无法在一起,现在他死了,来到了没有席磊的世界,他们便更加不可能了。
他和席磊,即使是他埋葬了自己的感情和他重新做回兄弟,他们也没有机会了。
他和席磊,缘尽了。
他无力改变这一切,罪孽深重的他出了赎罪,一再不敢奢望其他。他以为这一世,只会在极致平淡的寂寥中度过一生。却不敢想,老天竟然会让他再一次遇见席磊,会让他知道前世他的爱情,并不是一场无望的单恋。
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他,感受他,亲吻他,可是每当他想要把这情感宣之于口,或是付诸实践时,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退缩、逃避。
他习惯了逃避,习惯了压抑,习惯了隐忍,太久的习惯,让他忘记了该如何去表达他的内心。
他趴在亚诺的肩头,听着他身体里传来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心中的焦躁慢慢平息下来。他想他或许,不用太着急、太刻意让亚诺明白他的心意。他们这一世,已经不用像前世那样相互的隐瞒甚至伤害。他们已经在一起,剩下的,就用一辈子来慢慢融解吧?
放松了的席慕容很快便有了睡意,就在这时,前方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他揉了揉眼睛,脑袋瞬时清醒。同时,阿不落等人也看见了那几个人影,远远地挥了挥手。
阿不落背着灵快步走在前边,边走边大声笑道:“吉尔,好久不见呐!”
几个兽人里那个为首的向前走了几步,朗声对他们笑道:“阿不落,好久不见!我代表苍狼部落,欢迎你们!”
双方汇合,少不了一套寒暄。吉尔领着他们,边走边和阿不落讨论着这一次所要交换的物品。
临近部落时,吉尔突然看向亚诺,笑着问阿不落:“这个年轻人不是飞羽族的吧?看着是个厉害的兽人啊!”
阿不落也笑了:“他叫亚诺,是西南部落洛奇那个老小子那里的,背上背着的,是他的雌性。这一次我们来做交易,洛奇说想让他部落里的人开开眼界,我便带着他们去我飞羽族做客去!”
吉尔眨了眨眼睛,有些探究地看着亚诺和席慕容,忽然笑了:“洛奇的想法总是很特别。”
席慕容趴在亚诺的背上,看着走在前面的阿不落和吉尔,皱了皱眉。吉尔给他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尤其是当吉尔刚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时候。
吉尔的眼神让他想起阴险的狼,哦不,他本来就是狼。他看向他的眼神,除了那隐隐的探究,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神色,让他很不舒服。
他总有一种吉尔认识他的感觉,准确地说,是认识原主,或者原主的父亲或姆父。
不过那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只要这个吉尔不来招惹他,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苍狼族的房子和西南部落相比,可就差多了。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由无数根的粗木棍和无数张的兽皮蒙起来的帐篷,远远看去,倒有几分像席慕容以前见过的蒙古包。
不过那样子可比蒙古包差远了。
吉尔带着他们进了一个较大的……蒙古包里,天色渐暗,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兽人们可能没什么影响,但作为雌性的席慕容和灵就有点费力。阿不落和亚诺分别把他俩带到了一张石凳上坐下,才又各自落了座。
他们围坐的石桌上放着一些席慕容没见过的水果,还有放在几个大叶子上边的烤肉。这应该,就是招待他们的晚餐了。
经过了刚才那一通赶路,席慕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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