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出口。
他面上很平静,似乎并不为被学校劝退这一结果而难过。
“您既然从来没对我有什么高要求,那我是现在退学,还是等高考结束回家啃老,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上了大学又如何?就会有出息?就会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封镇坐下,没骨头一样靠在椅背,手里拿着个打火机,挑着盖子玩,似乎就喜欢听这样清脆的响声。
封父不爱听他这种理论,闻言怼道,“别耍嘴皮子,你要真这么觉得,那还这么用功?没白天没晚上的看书?!”
耳边一直响着打火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封父被烦得恨不得一把抢过来然后扔出去。
刚要付诸行动,就见儿子,“咔”一下合上火机盖,一脸正色。
“我看书是因为我想看,我用功是因为我需要用功。不是为了考大学,也不是为了毕业找个工作赚个辛苦钱。”
“我学习,仅仅是为了学习。”
封镇一笑,看起来又嚣张又张扬,“就是高中没毕业又怎样,我一样成才给您看看。”
虽然这样的儿子很帅,但是老爸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就是小孩子受了挫折硬要嘴硬的表现,只是一时意气。
他心里仍然对儿子抱有极深的忧虑,总感觉这臭小子不会消停。
果然如封镇所说,眼镜很快痊愈。
他身上看起来惨,但基本都是外伤,程度等同于水泥地上摔了一跤。
他家长不信,硬是要求院方给做了个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全身检查。
最后结论就是轻度外伤,住院都不需要。
不止他家长,就是老师都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那时候眼镜满脸是血,身上湿漉漉的,出气多进气少也绝不是幻觉。
封镇接到张俊伟电话,说眼镜已经来上课了,没事人一样。
“这小子够滑头啊,”他这么评价他,“那天就跟要过去了似的,好像受到了无与伦比的伤害,结果才一天就痊愈了?演技牛的啊,世界都欠他一个奥斯卡……”
封镇笑笑,刑讯逼供,多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疼到极致,从外表又看不到伤痕,那些方法足够突破一个人的耻度,他确信眼镜没那胆量告诉别人伤在哪里。
封镇一边神游,一边偶尔哼一下算作回应,等张俊伟停下来,他说,“你帮我件事。”
“揍谁?只要你一个令下,我保证指哪打哪。”电话那头张俊伟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这件事不需要暴力。”
“啊——?”张俊伟扯着嗓子可失望了。
“让你体验一回散财童子的激爽。”
耳边仍旧是封镇惯来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后背一道电流直冲耳后,张俊伟小小一抖,似乎已经提前感觉到那种激爽了。
第11章 怼天怼地野狼攻
除了每月固定的存款还有生活费之外,家里从来不限制封镇花钱。
他家的店铺租金还有父母工资都在一张卡里,每月初,封母就取出除要存起来那部分以外的钱,然后搁到书房的抽屉里。
封镇每次花钱都是随手去抽屉里摸,钱多就多摸点,钱少就少摸点,没钱就不摸。
有如此家长作为坚强的后盾,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也都存着呢,独立一张卡,由他自己拿着。
他将全部的钱都取出来,约有小三万,然后都给了张俊伟。
张俊伟握着“巨款”,脚步有些飘飘然,“尼玛,原来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啊……这也太特么迷幻了……”
张俊伟拿着这些钱满校园悬赏,他当然没有傻得宣传得沸沸扬扬,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专门找曾经被封镇威胁吐露实情的那些好事又没胆分子。
也因此,除开被收买的知情人,其他人都不清楚他每天神神秘秘地干什么。
从最开始有人支支吾吾,到后来被钱砸晕,一口吐了个干净,还把另外有谁谁家里如何,曾经在别的场合见过那富商一面等等也说了出来。
体育馆小仓库内,张俊伟将一溜收买的人约在这,叼着根草,威胁道,“知道这地儿吧?”
他学着封镇的嘲讽脸,斜睨几人,“我们班小眼镜就是在这被料理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别看他在家歇一天就来了,人可是废了。”
“碰一碰就吓得屁滚尿流。”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那时候封镇可还是咱学校五美好学生,现在……”
“可不敢保证要让他知道你们敢随便说出去,他会怎么做了。”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升起后怕来,总觉得兜里的钞票格外烫手。
最后得到富商、豪车车型、车牌的信息若干,照片三两张——像素有限,照片拍的十分模糊。
封镇去寝室取行李时,他有些惭愧地将所有的东西给他,还有剩余的一万块钱。
“是我没本事,就弄到这点儿东西。你想彻底证明自己是被诬陷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够啊?”
封镇本也没指望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翻了翻那本崭新的练习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位线人的原话,就连口头禅都原封不动地记录在册。
足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了。
封镇用练习册轻敲了下张俊伟的脑袋,说,“干的不错,等你大休了哥带你去玩儿。”
然后带着铺盖卷打算走人。
张俊伟默默给他提着东西,一路下楼。
晚上封父加班,封母回来给儿子做完饭要去商场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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