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惨白的脸,魏蓝实在是不忍心再去追问这些令男孩恐惧的话题,抬了抬手还是作罢,鬼鬼神神这些事,他也是不怎么信的,要不是今晚这事实在古怪,他也不会把男孩的话放在心里。
法医鉴定结果不出意外的是事故重伤致死,腰椎断裂,右腿遭碾压致粉碎性骨折,致命伤是内脏遭挤压破裂,导致大出血。
让人意外的是,死者的妻子直到死者遗体火化都没有出现过,魏蓝心中打好的小算盘泡了汤,那女人还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停尸间里回荡着老两口的哭嚎声,魏蓝直挺挺站在后面一言不发,他实在是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忍看着死者的老父母顶着如此巨大悲痛忙前忙后,可这种事也没有容他插手的余地。
就当是化郁闷为力量,连续加班反倒成为很好的精神麻醉剂。魏蓝一头闷在证物室里,不分昼夜一遍又一遍不停播放地下停车场事故发生的那段视频。
就像陈艳华说的一样,被害人很正常的将车子驶入自己的车位,熟练的下车锁车,然后转身向电梯方向走去,就在他转身刚刚迈开步子的时候,车子在根本没有启动的状态下,突兀的动了起来,而后猛然加速撞向被害人,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逃离,毫无防备的被死神收割了性命。
蓦的,一个一晃而过的画面让魏蓝不禁坐直了身体,神情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他将视频暂停,手动按着键盘一帧一帧播放。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或者两者都有,魏蓝觉得自己的心脏揪得发疼,手心冒出湿冷的汗水,呼吸都重了起来。
他清楚的看到了,倒退的车子里,驾驶室的位置上有一个人影!是的,只是个人影,看不清肢体,看上去很像是个人形的灰白色的影子。
这个影子只出现在了四帧画面中,连续播放的情况下,完全是一闪而过不易被察觉的。陈戏的喃语又一次被回想起来,看来这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也不是陈戏出现幻觉,确实见鬼了!
可当他确信了见鬼这个事实之后,魏蓝觉得更加颓然,案子已经结了,他就算想翻案,也不能和上面说是鬼做的吧,凶手能不能被抓到先不说,自己肯定先被抓进精神病院关起来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着魏蓝,原本坚定不移的世界观也被轻易颠覆,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他连自己这个坎都还过不去呢,要拿什么底气去说服别人?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已经深夜两点多,想想明天一早还要上班,魏蓝放弃大半夜折腾回家,干脆在休息室的破沙发上躺了下来。也许是太累了,锃亮的日光灯都没关就这么进入梦乡,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沙发上熟睡的人并不知道,灯管滋滋闪了几下之后熄灭了,清凉的夜风吹开窗帘,在窄小的房间里盘旋不去,拂开了遮住魏蓝眉眼的几缕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充满阳光味道的英气的五官。
魏蓝似被惊扰到,不安的翻了个身,眉头蹙了起来,却被一股清凉点了点眉心,眉头舒展开,再次沉沉睡去。微风夹杂着一声轻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散了开,天已经蒙蒙亮。
尹航拎着几套绿豆煎饼走进办公室时,看到休息室的门敞开着,迎面就是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的魏蓝,这人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么,白瞎了那张俊脸。
无奈的把休息室门关好,转而看向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斯文的吃着煎饼一边翻看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的吕维,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维,家里事都安顿好了吧?不行就再请几天假,这边有咱魏哥撑着,不用这么赶。”尹航把手边插好吸管的豆浆推到吕维面前。
“安排好了,我爸妈不怎么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早点回去也好。”话是这么说,但吕维的脸上还是带着点失落。
“你家到底在哪啊?来一趟这么不容易。”
咽下一口煎饼,吕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半天,“说实话,除了吕家寨这名字以外,我都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挨着南堰市,但是又没听说归哪个地方管,怪里怪气的。”
“哪有人会说自己老家怪的。”
“就是怪啊,说是经常闹鬼,我从小身体不好,爸妈怕我撞了邪,早早带我出来谋生活,对老家,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他们还是惦记着要回去的。”一家人在北方也生活了二十余年,吕维反而更习惯现在的生活,看他安顿下来,当爹妈的也算放下心,这几天拖着吕维在城市各处玩儿了玩儿,终归是启程回了老家。
原本只是对吕维那个地处偏远山区的老家倍感兴趣的闲聊,却被吕维一句轻描淡写的闹鬼给生生截断,几天前那个怪异的案子不仅困扰着魏蓝,同样困扰着尹航,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么想着,嘴上也不自觉地这么问了,在看到吕维惊异的目光之后,尹航尴尬的笑了笑,刚想说只是开个玩笑,却被吕维的回答震在那里。
“鬼本来就是存在的。”吕维不说话了,闷头继续肯煎饼。
尹航也不说话了,无意识的吸着杯子里的豆浆。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幸好这个沉默持续的时间不久,休息室里的魏蓝在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之后,略显狼狈的开门走了出来。
“几点了?我是不是起晚了?”魏蓝端着漱口杯,不停揉搓着被摔疼的屁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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